曼京第二医院。
医生皱眉看着新的体检报告,挺长时间没说话。
“您跟我直说就行。”虞小文撑着脸看医生,“还有多久。”
医生沉吟了一阵,告诉他:“可能几个月,不到半年。”
想了想,又补充说:“如果你愿意试试上次我说那个特效化疗药,可能会延长些时间。”
虞小文:“就是要长期住院,还会掉头发那个?”
医生:“嗯。其实你现在最好是住院治疗,如果后续效果好一些,你是有可能再出院的……”
虞小文把视线从医生身上转到窗外。
他有一阵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后他说:“算了。我不能住院。住院多没劲。”
他看着窗外绵延满街的,茂盛绿叶中炽热的红莓花,抬了抬下巴:“我还有好多想做的事儿。”
他离开医院后没有回警局,而是坐公车直接到了S区商业中心。上一个被跟丢的线索消失后,他们只能从另一个制药流入的来源查起,据虞小文的一个线人说,这两天有高度可疑的相关人员在这出现过。
在公车上,他翻看了些网页。“如何正确地看待死亡”之类的。看到觉得有道理的句子就截图收藏下来。
每看到某些看起来深刻、令人有感触的哲理,他的肌肉脑子就会处于一种一会儿豁达,一会儿想不通的状态。他就莫名会联想到受害者。然后这一瞬间就会突然觉得幸运。他还会联想起前些天那个早上熹微柔和的晨光中,靠近的轻声的“早安”。他回忆那时候应该从被子底下伸出手去扯扯受害者的衣服脚啥的。
结果还是太要脸了。没有互动成功。
这不应该。
死者为大。
虞小文最大。
他给受害者发信息:【小狗表情包】
受害者:怎么了
虞小文:想你了
受害者:我有事
虞小文:我问你了吗
受害者又没动静了。
“……”虞小文想着要打字再发点什么过去,车进站了。
他骂了一句脏话,收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