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被迫答应和乔嘉敏结婚的那一天起,我想的就是如何和她离婚。”
陆琛听得一时哽住,沉吟片刻后,不得不狠心提醒陆鹤南:“就算你早晚会离婚,可梁眷已经有孩子了。”
“那又如何?她不是还没结婚吗?”
陆鹤南浑不在意地哼笑一声,轻浅的笑声似乎是从喉头深处滚出。
“我不在乎她有没有孩子,那些都不重要,我只要她。”
喑哑的嗓音,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宽阔空寂的客厅里,掷地有声。
今夜京州乌云密布,不见丝毫月色,偌大的二十八楼唯一的光线来源,是沙发扶手旁那盏不起眼的落地台灯。
暗黄色的光线柔柔地落在陆鹤南的脸上,最终湮没在那双晦暗深沉的眼眸中。
明明他的神情依旧从容平和,只是周身气息冰冷得可怕,但那种阴晴不定的样子令陆琛感到陌生,仿佛陆鹤南已经游走在失控的边缘。
一个已经被逼到绝境,连自我了断都不怕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
“你——”陆琛想开口再劝些什么,但滚到嘴边的话却是那么单薄。
他盯着陆鹤南看了好一阵,拧起的眉毛渐渐舒缓,最后只吐出一句:“昭昭下周四过生日,生日party定在人民路的雁回。”
陆鹤南怔怔地抬起头,没明白陆琛的意思。
“昭昭也邀请梁眷了,我猜她不会不来。”
陆琛别开眼笑了笑,似是在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妥协。
可他又不能不妥协。
毕竟他就只有这一个弟弟,他不能再像三年前那样,用陆鹤南的性命来做人性的赌注。
陆家也许输得起。
但他和陆雁南作为兄姐,却再也无法承受所见之处,满是鲜血的那一天。
——
蒋昭宁的生日party邀请的人不多,算是个熟人局。梁眷推门而进的时候,没想到自己是最后一个到的。
“怎么回事啊大导演?今天不给我这个寿星面子是吧?”
甫一看见梁眷蹑手蹑脚地进来,抱着麦克风唱得正欢的蒋昭宁,忙将麦克风塞到别人手里,自己端着三杯酒,气势汹汹地坐到梁眷身边,摆明了是要让她喝酒赔罪。
许久不喝,酒量倒退的梁眷,看见那三杯酒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不是故意迟到的,而且真的是有苦难言。
照看康康的保姆白天家里有事,今天正好又赶上崔以欢在京州的分公司开年初大会,照看孩子的重任只得落在梁眷一个人的肩上。
直到保姆在傍晚时分匆匆赶回,她才得闲来赴约。
“昭昭,眷姐现在好像不能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