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眷徒劳地笑了笑,左手掌心缓缓张开,红色的血悉数蹭在被子上。
梁眷很自然地接着问:“他怎么会突然病倒了?”
任时宁没答,寂静的留白里,更显得莫娟的呜咽凄厉动人。
“大伯怎么样了?”
梁眷稳了稳呼吸,换了个突破口,又问。
任时宁的呼吸在这一刻有了明显的急促破碎,梁眷紧抿着唇,不敢让自己有一丝一毫的走神,她生怕会因为自己的恍惚而听错答案。
又过了十几秒,她依稀听见了任时宁颤抖的嗓音。
“大伯他走了。”
有些事,就此一锤定音。
梁眷怔愣了一下,不敢眨眼,继续问:“什么时候?”
“上周日下午两点。”
任时宁吸了吸鼻子,似是在极其痛苦的回忆里挣扎。
“你骗人。”
梁眷否定的很快,口吻笃定到不容许有任何质疑
绝对不会是上周日下午。
明明上周日晚上,她还和陆鹤南有联系,他告诉她大伯一切都好,中晟运转的也很平稳,他要她放心。
小腹没来由的钝痛,转瞬,梁眷就又从混乱中清醒了过来——任时宁没有欺骗她的理由。
只有那个傻子,只有那个自以为能搞定一切、每时每刻都将你放心挂在嘴上的男人,才会跟她撒这样的弥天大谎。
他怎么敢拿这样的事骗她?他怎么忍心放任她对他的困苦一无所知?
一直清醒权衡利弊的人太痛苦。
去他妈的狗屁前途,她要回到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