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他一直觉得左慈在装神弄鬼,但是现在他非常需要用神神鬼鬼的来自欺欺人。
毕竟岁数已经上来了,没法和年轻人比心态。
……
时间一天天过去,在荀晔临淄下邳两头跑终于将两个州都安顿完毕之后,青州的百姓也都意识到了干旱的来临。
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但雨水和夏天时一样稀少,甚至连“一场秋雨一场寒”的“秋雨”都不见踪影儿。
怕什么来什么,这次不光青州灾情严重,徐州北部、冀州东部的大部分郡县也不见雨水,万幸豫州和关中一带旱情不显,不然整个北方都旱起来估计最先乱的就是京城。
稻麦对水的需求大,没有足够的水分会空壳甚至绝收,五谷中能耐得住旱的是黍和稷,虽然也都扛不住大旱,但是干旱地区种黍稷好歹不会像种稻麦那样绝收。
在荀小将军的亲自主持下,夏收后尚未来得及耕种的地方都种上了黍稷,然后就是紧张的修复水渠引水灌溉。
今年旱不代表明年也旱,河流不会一直干,趁现在没水赶紧施工,也算是为以后减少工作量。
为了能尽快规划好水渠的路线,荀小将军甚至把他们家阿飘爹当成传话筒,硬生生让不该出现其他几位阿飘给他把大汉青州到后世青州的地形演变图偷渡了过来。
系统爹没吭声就说明可以这么干,反正祂老人家没吭声,大不了就是“统爹不问他不说,统爹发问他惊讶”糊弄过去。
怎么会?对不起。马上改。下次一定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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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老天并没有彻底抛弃他这个亲儿子,修建水库来调节水旱的计划完全可行。
战国时期李冰都能修建都江堰,他们现在又往前发展了四百多年,就算没法修建都江堰那种惠及千秋的大型水利工程,至少也能让青州少点水患旱灾。
阿飘爹把两汉时期各地出现的大型水利工程列了个单子,水库都是一个思路,利用原有的山涧溪流汇聚蓄水来形成占地多达几十顷甚至百顷的陂池,然后再通过堰闸调控灌溉。
思路已经理清,水库的选址范围也能根据后世的地图捡现成的,之后的勘察地形确定地址都交给专业的治水官员,他只负责在地址选好后派兵施工。
农事有贾诩盯着,各地的水库都交给周瑜监管,而他自己,则是要去处理那些搞事失败畏罪潜逃的大肥羊。
……
秋风萧瑟,年久失修的官道坑坑洼洼,马车慢行尚且颠簸,速度快起来更是坐都坐不住,但是几辆马车都没减慢速度,就算颠到坐不住也一直闷着头往前冲。
按理说赶路的话骑马最快,可马车上装着家族百年来积攒下来的财富他们实在舍不得。
界碑立在官道旁,碑上的字迹和官道一样沧桑难辨,只有走进细看才能看出来快被磨平的石碑上写的是什么字。
虽然离开青州地界儿也不意味着安全,但是马车里的男主人远远看到界碑还是松了口气儿。
能离开青州就是胜利,先离开青州,徐州的追捕不会像青州一样严密,只要能穿过徐州到扬州地界儿他们就彻底安全了。
然而就在男主人以为可以缓口气儿的时候,身旁忽然传来几声惊呼。
马蹄声由远及近,全副武装的精锐骑兵呼啸而至,只是眨个眼睛的功夫就将他们围的严严实实。
缰绳拽紧,踏雪乌骓仰天嘶鸣,马背上的绛衣小将取弓搭箭,在车夫惊恐的目光中凉凉开口,“又见面了,杂碎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