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振动的提示音像是某种野兽獠牙尖上缓缓滴下的腥臭涎水。
江让手指微顿,深呼吸一口气,打算彻底关机。
可下一秒,那令人倍感折磨的陌生号码第一次打来了电话。
手机上跃动的数字符号像是一只只即将死去的萤火虫,将要燃烬它们最后的一点火光。
江让眸光微沉,迟疑片刻,这是这么多天来,对方第一次打来电话,或许他能从中获得蛛丝马迹。
这样想着,青年微微垂眸,努力稳住情绪,沙哑着嗓子接通了电话。
“喂?你到底是谁?认识我吗?既然打电话来了,就别兜圈子了,直说吧。”
滋滋的电流音在话筒间萦绕,好半晌,将手机录音打开,准备就绪的青年听到了一道低低的、粗磁的笑声。
显然,对方使用了变音器。
“江让,你在录音?”
低粗的音调令人联想到头蒙黑布、身形粗壮的亡命之徒。
江让呼吸微窒,没有吭声。
刚好电梯开了,他跨步走出,站在原地,声音带了几分细微的抖意:“我可以不录音,但你——”
青年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话筒中传来的笑声。
不屑的、嗤笑的、戏谑的。
男人低低沙哑的嗓音如刀尖刮过墙壁一般:“没关系,江让,你可以录,但是管不管用,你试试就知道了。”
江让深呼吸一口气,眉头神经质地颤抖,手指掐的掌心都青紫了几分。
显然,他厌恶极了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青年努力稳住声线道。
话筒中再次传来细微的电流声,随着滋滋刺耳的音调起伏,对方低低笑出了声,声音半带威胁、半带兴奋:“目的?我确实有目的。”
“你不是一直想摆脱我么?我知道了你那么多秘密,开小号网上聊骚、跟你老婆好兄弟搞在一起、包养小情人……如果你不想我将这些捅出去,按照我说的做,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江让抖着手,语调不自觉冷下几分:“做什么?”
男人低沉粗磁的声线逐渐变得暧昧了几分,他低笑道:“这么急啊?”
江让:“别废话。”
男人嗤笑一声,旋即道:“好啊,我告诉你。”
说着,对面的声音压低几分,带着峥嵘毕露的垂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