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韵也不能落了俗套,别尽是谄媚巴结之态。”
他目光一滚,滑向那人落在桌边的手。
“还不能空有相貌,必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信手拈来。”
然后他想到了楼卿的运筹帷幄,执棋千里。
“不可蠢笨,要机灵聪慧,明白事理。品性上佳,谦和温雅。”
最后夹带了一点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揶揄。
“哪怕对我这种好色惰懒之徒心有不满,也知晓身份之差,极懂分寸,在我面前永远伏低做小,但被我逗得狠了可以有点小脾气。”
有些人,整日里张嘴就是“臣”“臣”“臣”的,看似俯首称臣,实际上野心大了去了。
也不知以后权倾朝野挟持天子的时候,在那些个傀儡皇帝面前还会不会是这一副谦卑模样。
沈持意半真半假地说完,眯了眯眼睛,笑嘻嘻道:“这样的人,你这里有没有?若是有,有多少本公子点多少。”
他这话说的,可谓是故意刁难了。
哪有又才华满腹又温柔解意还矜贵而不自傲的绝世佳人?
真有这样的佳人,又怎么会在区区皎月楼里接客为生?
若是别人这
般说,少不得被数落一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可提出这种要求的人本就是个气度不凡俊美无俦的贵公子,老鸨竟没什么脾气,只是为难道:“这位公子……”
沈持意挑眉:“怎么?没有?木兄,我们走。”
他作势就要起身。
老鸨却又拦住他:“诶诶诶,公子慢着,怎么会没有呢?”
沈持意便知是妥了。
做风月馆营生的,都是见惯了下至三教九流上至豪门显贵的人精,攀高踩低,趋炎附势者多如牛毛。
他们知道该对什么样的人高高在上,又该攀附巴结什么样的人。
若是和这些人往来的姿态稍有不对,别说是点头牌,老鸨不把他们当冤大头敷衍一顿都算良心发现。
他看上去钱多得没处花,却至今没花出一分钱,又要求极高,才能让这些人上赶着满足他。
果然,老鸨说:“妾身这有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儿,必能让公子满意。不过……先前有位贵客,包了她每个月的这几日,她本该现在是有客的,只是不知为何,贵客这两日没来,这才闲了下来。”
“但贵客银钱早已给过了……”
沈持意这才掏出早已备好的一袋子金子,直接连着荷包一起扔给了老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