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握着木盒,一手抱着公文,“殿下小心。”
太子殿下赶忙探出双手,直接从怀中抱走了木盒,短促道:“多谢木……木盒的救命之恩!”
众人:“……?”
沈持意又急道:“我有些累了,先回临华殿歇息,日有空再拜会许统领和楼大人……”
许堪:“殿下——”
殿下带着刚刚挑选好的暗卫转身走。
高惟忠奉了皇帝令要照看好太子,只好替沈持意同眼前两位大人客套了几句,着急忙慌地追着失态落荒逃的太子殿下
去了。
小殿下好像怕冷得,一上轿便命人落下四方幕帘,遮挡了轿内一切。
直至太子仪仗扬长去,也没人瞧见轿辇里头坐着的人何神色。
楼轻霜只低头看着单单抱着公文的双手。
刚刚居然直接让太子从怀中拿走了东西。
向不喜人触碰,府宅中随侍的下人都不得无命近身,么多年下,即便有人无意凑近,总会下意识先行退开。
只为烟州那不见踪影的小骗子破例。
但刚才太子探出身取物时,近乎凑的鼻尖,双手更同的双臂相撞了几瞬。
却直对方转身离去,才乍然意识并未后退。
可位前买歌女后挑暗卫的草包浪荡子有何特殊?
仅一张空有其表的脸已。
脸……
思及此,男人原本平淡的脸色陡然覆上一层深重的阴霾。
眼尾一沉,眉头紧蹙,乌黑双眸如见不底的深渊,装载着满满的厌恶。
所憎非为人,仅仅因百无一用的皮肉色相便被牵动一瞬的。
时。
许堪转头。
楼轻霜面上一切阴霾顷刻间被藏在皎皎云雾之后,多年如一日的面具吞没修罗厉鬼般的污浊。
背着琴,捧着书,拢袖立,渊渟岳峙。
许堪欲言又止半晌,才:“毕竟太子……饮川若觉着被冒犯了,莫要往心里去。”
楼轻霜却仿佛一切不曾发生一般,泰然自若道:“公务在身,我不打扰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