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傻儿子举过头顶的带血镰刀,就要连同杨雪瑶那两团肉肉,一并刨割下来。
陈青云突然感觉身体,似乎恢复了一丝微弱力气。
看来那碗热茶中的毒性,经过漫长时间代谢消化,已经逐渐减弱。
这让陈青云,看到了生的希望。
强撑依旧虚弱无力的身体,一把将杨雪瑶从镰刀下拽了出来。
哐当!
带血镰刀擦着杨雪瑶衣领,顺势落下。
顷刻间,就将塌床后的白骨劈成粉末。
虽然杨雪瑶惊险逃过一死,可锋利的带血镰刀在落下时,不经意间将杨雪瑶凶衣带子擦断。
杨雪瑶来不及做任何遮挡,就被陈青云连拖带拽朝着木屋外跑去。
“老母猪不可以跑……”
“要睡觉觉,要生娃娃……不可以跑的。”
“不然……爸爸会打憨憨的……”
听着傻儿子病态扭曲的叫嚷,陈青云恨不得一拳打爆这憨子的脑袋。
可此刻的他,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必须得拖到,那杯热茶的毒性再散尽三四成,才有力气与手提带血镰刀的傻儿子一战。
当陈青云拖着杨雪瑶,逃出木屋。
发现深夜的荒郊野林,仿若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将他们吞噬进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
以至于两人,完全不知道该往哪逃,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
可身后死亡的恐惧,却如同一把带刺的鞭子,抽打着他们不敢停留。
就这样,两人如两只无头苍蝇,在深一脚浅一脚的密林里狼狈起来。
一路上,即便衣服和皮肤,被树枝划伤,被荆棘刺烂,他们也没想过歇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