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啊……”
周建民气的一口老血喷出,苍老的面庞瞬间涨成猪肝色。
“祁援朝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连亲生女儿都能下得去手。”
“若媚啊……是爸爸没用,爸爸对不住你啊……”
周建民抓起陈青云的手腕,浑浊的眼球里布满血丝。
“若媚现在在哪?”
“快带我去见她,现在就去……”
陈青云强忍悲痛,搀扶着周建民来到病床前。
当看到病床上,面色如纸,腹部缠着渗血纱布的单薄身影时。
这位曾经在常委会上,叱咤风云的书记,轰然跪倒在地。
“若媚,我的女儿,爸爸来了,爸爸在这儿啊。”
周建民扑到床边,颤抖着将周若媚轻轻搂进怀里。
枯瘦的手指,反复摩挲着周若媚毫无血色的脸颊。
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雪白的被单上,哭喊声里满是撕心裂肺的悔恨。
“女儿啊,爸爸从看守所出来了,爸爸来看你了……你倒是睁眼看看爸爸啊……”
“当年,没护住你妈妈江红梅,让祁援朝那个畜生欺负了她。”
“如今,又没护住你……让你被割了肾……”
“爸爸是废物,是垃圾,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
大骂自己的同时,周建民转头对着一旁的医生,嘶吼起来。
布满老年斑的手,死死攥住对方白大褂。
“医生……求你救救我女儿,她没了一个肾,我把我的给她。”
周建民扯开自己的衬衫,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
“要肾就割我的,抽血抽骨髓都行,你们快动手啊。”
医生面露难色,缓缓摇头,“您和患者没有血缘关系,肾源配型不匹配。”
说着,指了指墙边的冷冻设备。
“我们虽已将患者被摘除的肾脏低温保存,但国内医疗条件有限,必须立刻送往M国进行手术。”
周建民浑身一震,终于明白顾清河,为何要将自己从看守所接出来。
猛然转头,冲着不远处的顾清河急切大喊。
“顾先生……我愿意陪若媚去M国治疗,您还等什么?”
“赶紧送若媚走啊!”
顾清河低头看了眼腕表,“国际航班不像出租车,随叫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