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奉父母已经不在,家中一儿两女,儿子投军,随军去了外地,两个女儿是为双胞,不过三岁,还是要照管的年龄。
杜氏一个人带小孩,还要照顾一个重伤丈夫,哪里忙得过来。
她笑了笑,道:“我下午去访了一位老先生,刚从他那里喝了冷饮子出来,眼下一点也不觉得热,若有井水,我自去取一盏就好。”
杜氏忙抢着去装了井水出来。
因听得宋妙问那辛奉伤情,杜氏便叹一口气,道:“好是好多了,前一向已经下了床,眼下还走不远路,一瘸一拐的,心里急得什么似的,也只好慢慢将养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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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他老记挂衙门那一头,又怕自己将来好不了,没了活计,不知道能干些什么,成日唉声叹气的。”
宋妙道:“本是因公负伤,巡检怎会生出这样想法?”
杜氏脸上愁容更甚,小声道:“前两日正好等到两个弟兄来看望,说是前次的那拐卖案子上头批下来了,老辛走脱了祸首,秦官人虽帮着说了话,到底不能不罚——这会子降了一级。”
又道:“只是到底因着公事受的伤,衙门说这几个月贴补例银都不动,等他伤养好了回去的时候再按新的降过的贴补来给。”
宋妙一时无话可说。
杜氏还待要说,就听得里头屋子一人叫唤,又有一阵“笃笃”声,忙对宋妙道:“忙着说话,竟是忘了他在里头着急咧。”
说着忙进了屋子去,半扶着人出来。
宋妙站起身来,见得来人,心中实在惊讶。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辛奉躺了两个来月,本来一个膀大腰圆壮汉瘦了许多,衣服套在身上,都有点空荡荡的感觉,这也罢了,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颓然,同从前简直全然两样,看着叫人唏嘘得很。
他拄着拐,一头都是汗,正慢慢地努力往外堂走。
宋妙连忙上前打了个招呼,又帮着把对面椅子移开。
那辛奉走路时候,一心只想着走路,并不分心半点,即便如此,走得还是一瘸一拐的。
等他好容易坐下来,抬头一看,见得宋妙,忽的眼睛一亮,那一瞬间,整个人身上沮丧之气被驱散了似的,急忙问道:“竟是宋小娘子?你甚时回来的?正言呢?他也回来了吗??”
宋妙只说昨晚到的,又说韩砺至少要再过旬月才能回京。
辛奉脸上的笑绽到一半,一下子就僵住了,半晌,才道:“也是,他正忙着正经大事,一时半会腾不出手来,又回不来,自然就顾不上旁的……”
“韩公子虽没有回来,但托我帮着带些养伤的滋补之物上门探望巡检,再给稍带两句话。”
宋妙说着,把买的礼放在了桌上。
竹篮一只、篓子一个,礼盒两个,又有一个包袱,里头各色东西都有,其中又以滋补食材、药材为主,一摆出来,满满当当的,一看就知道所费不菲。
但辛奉根本顾不得这些,只忙问道:“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