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男,博文在澜景咖啡馆遇到些麻烦,你亲自过去一趟。”电话里,黄瑾瑜的声音带着急迫。作为黄瑾瑜手下头号大将,许铁男干的向来是刀口舔血的勾当,对付几个地痞流氓,通常不会让他出马。
但这次黄瑾瑜点名要他过去,而且是在这种风口浪尖的敏感时期——许铁男出现在公众场合极易暴露身份。即便如此黄瑾瑜仍执意如此,看来黄博文遇上的麻烦不小,对方绝非善类。
半小时后,咖啡馆的玻璃门被推开时带起一阵风,许铁男戴着的黑色口罩蹭过门框,袖口卷起的黑色衬衫露出半截小臂——那里有道淡的旧疤。
他挥手拨开上前的服务员,指尖带起的凉意惊得吧台上的方糖罐轻颤,目光瞬间锁在角落。
穿西装的男人正对着玻璃窗坐着,熨帖的肩线绷出标准的直角,像被量角器卡过般周正。领带打得一丝不苟,金属夹在领口闪着冷光,恰如他坐姿里藏着的挺拔——膝盖并齐的距离,脚踝交叠的角度,连放在桌面的手指都呈标准的并拢姿势,骨节分明的手背上,淡青色血管顺着虎口蜿蜒,最终隐进西装袖口,那里露出的半截腕表表带,是很少有的哑光钢色。
玻璃窗映出他微侧的脸庞,下颌线绷得比咖啡勺还直。许铁男走近时,瞥见四五个鼻青脸肿的青年坐在隔壁桌,黄博文脸上也青紫交加地坐在对面,那副害怕的样子活像犯错的学生。
滴答滴答,店里老旧的时钟敲响整点钟声,黄博文循声望去,正看见许铁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腾地站起:“许特助,你总算来了!就是这小子,不光打了我的人,还硬扣着不让走!”
“久等了。”许铁男冷峻地应道,目光如鹰隼般死死攫住窗边那个正喝着咖啡的男人。几乎同时,那男人蓦然转头,两道视线在空中狠狠相撞,瞬间迸出无形的火花。
“这就是叫嚣了半天喊来的帮手。”西装男人放下咖啡杯,一脸不屑地看向黄博文,那凌厉目光瞬间让他没了嚣张气焰。可黄博文是知道许铁男本事的,他立马像个猴子似的从座位上跳起来,躲藏到许铁男身后。
“我告诉你,在天都市还没人敢让我许铁男这么丢面子!不就是打坏东西吗?店主都不追究了,你还在横插一脚!”原来黄博文是在咖啡馆里和狐朋狗友聚会,期间因小事在包厢里殴打了服务员。若非西装男人恰好路见不平,服务员险些被活活打死。
事发后,黄博文一边叫嚣店主、一边寻衅滋事,好在西装男人不是吃素的,当场出手制服了他们,这才有黄博文搬救兵,把许铁男请来的一幕。
“在天都敢不给黄少面子?今天让你走不出咖啡馆!”
“黄少,快让你的人修理他!”刚才还缩在隔壁桌的几个青年,眼见救兵到了,顿时又活泛起来。
这时,西装男霍然起身,惊得众人连退数步,一窝蜂全躲到了许铁男身后。他径直走到许铁男面前数步之遥站定,下意识开口:“我的要求很简单,赔偿服务员医药费,还有店里的损失。”
话音刚落,他身后几人爆出哄笑:“呵,你也太天真了!”
然而许铁男紧接着开口:“店里的损失、医药费,我们都可以承担……”
“许助理?”黄博文以为许铁男要服软,一脸不解地打断。许铁男却抬手示意他噤声,继续道:“但是,你必须给黄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