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写,若要把人带回去,拿十二年前石河村真相来换。”
“是。”宋光祖依言照做。
一旁的顾清淮猛地抬眸,震惊道:“你怎么会知道石河村,还知道十二年前?”
桑妩却没有理会他的质疑,而是从腕间脱下一个金手镯递给宋光祖,“这是赏你的,你的画我很满意。”
宋光祖捧着手中份量十足的镯子,顿时喜出望外:“多谢姑娘!”
桑妩再次吩咐:“有劳你替我将这封信送到流云宗,交给一个叫蓬山的人,想必还能得到一笔不菲的赏银。”
“是,我这就去。”宋光祖躬着身子,连声应道,满心都是自己陡然暴富的激动。
宋光祖离开后,顾清淮再也忍耐不住从地上起身,冷道:“告诉我!”
“自己忘记了的事,我凭什么告诉你?”
桑妩冷冷靠在榻上,明明是仰视,却仿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莫要以为今日我没有动你便是不计较,这些时日你的每一言每一行,待回了天阙峰,都会同你算个分明。”
第40章金笼血债血偿
“算个分明?”顾清淮目光沉静,“你预备如何同我算?”
桑妩猛然起身,逼的顾清淮下意识退后一步,她紧紧贴着少年,冷然勾唇,“珍惜你还能像现在这般跟我说话的时光。”
久居上位的威压扑面而来,顾清淮眉眼瞬间一震,他嘴唇颤了颤正欲说些什么,桑妩一把捞起身旁斗笠戴在少年头上,“跟我走。”
楼下那出戏着实聒噪,中州更是个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若不是为了寻得一个真相她也不会专程折返。
桑妩戴上斗笠转身下楼,顾清淮身形一怔,终是跟了上去。
两人共乘一骑连夜赶路,每逢夜深才会在客栈歇下,大概得益于顾清淮高深的内力,他的内伤外伤都恢复地极快,几乎是每休整一夜伤口便能愈合,可是第二日一路疾驰又会再次将伤口崩开。
两人一共疾驰了七日,这七日里顾清淮身前的鞭伤每到白日便会狠狠绷开,夜晚再愈合,再崩开、再愈合、如此反复……
这般非人折磨若是换了一般人只怕早已忍不住,可直到两人站在天阙峰下,顾清淮始终没有吭过一声,神情依旧渊静清冷,只有被长睫覆盖的眼底,透着藏不住的疲惫。
少年玉冠不复,乌发垂落在白衣之上,清挺如松。
桑妩扯下一截衣袖,作势要蒙在少年眼前。
顾清淮下意识退后一步,脱口而出:“你做什么?”
“你在怕?”桑妩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你怕我蒙上你的眼睛后,会做和上次一样的事?”
顾清淮抗拒的身动作猛然一顿,指尖下意识地颤了颤,上次……
桑妩却是微微一笑,趁顾清淮怔住一把揽过他后脑,将红绸不容拒绝地蒙了上去。
视觉再次被剥夺。
顾清淮瞬间不安起来,思绪似乎瞬间回到了那夜的密林,那时的他像是迷失在茫茫山水间的一叶轻舟,只有身后的灼热是唯一的锚点。
一如现在。
“走吧,”桑妩握住少年手腕,“蒙眼只是为了不让你知道该如何上山,否则你若是知道了,哪日自己逃下山了可就不好了。”
顾清淮嗓音轻淡,“我既说了半年内任你处置,便不会食言。”
桑妩却只冷哼一声,嘲声道:“顾清淮,你不是第一次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