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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所有后顾之忧,都被她依次扫清。
临行的前一日,苍凌阑拜别了孟归之,拜别了各位授课的夫子。
她收拾寝舍,将重要的东西统统扔进贪贪的肚子里,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大方地给整个东舍的师姐师妹们分了。
这一趟没什么明确的目的地。她准备沿着来时的路北上,一个是回朔城看看小叔,再者设法找到阿尾的故乡,弥补这份遗憾。
在东舍的最后一个晚上,外面落雪如絮,小风叩窗。
苍凌阑坐在收拾干净的床铺上,翻出块布料,给自己缝了条赤色的围巾。
颈侧的伤疤,是她故意没有治的。
就像董夫子说的,如今的四国八方,建立在契约驯化之术的基础上。
苍凌阑不知道,今后自己会不会也有一天,斗累了,走不动了,直到渐渐凉了这捧热血。
所以她要逼自己记得。
那锥心的痛楚,那满腔的怒火。
只不过,疤痕毕竟不好看。设法遮一下还是可以的。免得阿尾瞧着总难受。
围巾缝好的时候是
(buduxs)?()凌晨时分,她吹熄了油灯。窗外天还黑得很,雪也没停。
“沙沙。(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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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泥也知道要启程了,它从床底下钻出来,抖抖毛,跑到她脚边咬她的靴子。
“嗯,咱们该走了。”
苍凌阑轻轻一笑,她抖开潋滟的红巾,为自己围上。
然后将其余战兽们收回灵界,只留鹿崽子跟随,起身走出了寝舍的门。
此时算来还是深夜,但得知了消息的朋友们,纷纷都来送她。
燕语一边揉眼睛打哈欠,一边依依不舍道:“阑阑,记得有空来黍城啊!”
夏盈照抿唇道:“老师,那枚凝魂仙葩,盈照日后会还给你的。”
“凌阑,你……咳,还会回王都的吧?”温平舟不知为何脸有点红,眼神也飘移着,“温氏的势力,在王都之外的城池也有分布,都是依附于我们的小家族。若看到有水鳄家的图腾纹样时,我……我之前给你的那枚腰牌,或许能帮到你。”
至于殷云与苍凌瑶两个,都老熟人了,反而没什么矫情的话。一个板着脸道:“阑小姐一路平安,恕殷云直言,您也该让家主好生管教一番了。”
另一个就做阴阳怪气貌:“家主哪能管得了她啊,我看兽神下凡都管不了她!”
苍凌阑:“……滚。”
别过朋友,来到学府的门口,又有个人冒雪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