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是说,咱们现在的契约方式很不正常,需得掩人耳目。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你们几个克制克制,别一股脑跑出来打架。
“咿呀呀?”
小花藤摇晃着枝条,花朵一会儿往这边歪歪,一会儿往那边歪歪,好像在咕嘟咕嘟冒疑惑泡泡。
它不明白,什么样子才算主人说的“万不得已之时”?
它自认只是一株笨笨的藤,在它看来,今天的情形已经相当凶险了。
“嗷呜!”
月刹也嚎了一嗓子。这位血统不凡的狼崽子灵智更高,也能更直观地表达意思:
(御兽师分明差点死啦!你是小狼的恩人,你还要帮小狼杀朱雀,不许你死!)
雪泥打了个滚,用四仰八叉地摊开来露肚皮的方式装做听不懂。
“……”苍凌阑再次苦恼起来。
新的问题出现了。显然,关于“凶险”与否,她的标准和战兽们的标准很难统一。
“玄白啊。”
最后,苍凌阑无奈看向她唯一的指望,“要不,以后你帮我管一管它们。只管进出灵界这一桩就好。”
“哑哑……”
玄白骨碌地歪过头看她,确认了少女没在开玩笑,便伸开翅膀,发出一声偏低的鸣叫。
那份沿着契约传来的感知,虽然仍旧沉稳温和,却并不是赞同的情绪。
——玄白很清楚,之所以它能在林子里做鸦王,是因为它在残雪鸦群中是最强大、最聪慧、最可靠的一只。
然而如今,在苍凌阑的所有战兽之中,属它品级最低,血统极限近在眼前。
这个它看着长大的少女猎人,终将走到远山尽头,可它又能陪伴她到多远呢?
所谓强者为王。血统低劣的战兽想要凌驾于血统高贵者之上,必不能长久。
“你说的对,道理我是懂的。”
苍凌阑两手一摊:“但是你看,现在还有更靠谱的兽在我灵界里吗?”
“是平日里和死人似的这个。”她指指冰冷阴森的巫骨阵纹,“不对,错了,这就是个死人来着。”
“还是这边的这个。”她踢踢瘫成一团的鹿饼。
“这个?”想戳一下小花藤,后者吓得呜呜地往后缩。
“还有那个……”
张望半天,“咦,贪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