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梧桐大比是什么场合?你被解契战兽所伤,这是事出有因,就算没能夺魁,实力也有目共睹……”
“夫子,我还没输呢。”
“对,所以输了也……嗯?”
“昨儿那两场,我都赢了的,回去再赢一场便夺魁了。”
宋劝行愕然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又好气又好笑,又揉揉她头发:“好好好,那阑儿夺魁去,回头给你摆庆功宴。”
忽然,雪泥轻轻一抖,抬头看向天空。
“呜……呜呜。”
它浑身毛发竖起,警惕地低鸣起来。
苍凌阑回头:“怎么了?”
雪泥躁动地甩了甩尾巴,竟目露凶光,压低身子朝向北方。
苍凌阑疑惑,转身想去抱鹿。
不料雪泥竟纵身一跃,一头撞在她怀里。苍凌阑被这冲劲带得愕然往后踉跄几步,然后……一脚踩空!
“啊……!?”
这时藻花蛰才刚起飞,苍凌阑这一下,直接从低空往林子里坠落,无数枝条噼里啪啦打上来!
苍凌阑愣神了,好在她灵流和肉身都强劲,摔下来时本能地把雪泥护在怀中,虽然沿着陡坡一路滚落弄得灰头土脸,却没什么大碍。
直到撞在金榕一颗突出来的巨根上。她咳了两声,想拎着鹿爬起来。
灵界里,传来巫骨阴冷压抑的嗓音:“别动。”
苍凌阑呼吸一窒。
能叫这尊鬼神主动开口,不是天大的好事,便是天大的坏事。
她止了动作,微微抬头,就着仰面躺在地上的姿势,朝上方看去。
隔着纵横的枝叶,她看到了藻花蛰上宋劝行的身影——夫子似乎本是要来抓她的,至少不该让她就这么跌落。
可此时,宋劝行的动作定住了,他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转向北方的高空。
北方,亮起一抹赤光。
刹那间,苍凌阑浑身感觉一阵战栗。她看见淡云的一角被烧卷了,天幕化作燃烧的火海,红得发黑。
她很快感到炎热,这片秘境之地的气温正在反常地上升!
赤光迅速放大。那是个燃烧的光团,隐隐可见黑暗的轮廓于其中振翅。
一声刺破天地的清鸣自其中炸开。
“唳——————……”
霎时,苍凌阑脑中嗡地一声,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那一声给震碎了,扭头便呛了口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