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甘只做一只灰土品级的鸦王,在兽灾面前无能为力地看着族群死去。
所以由北而南,它飞出了大山。
并非诀别,是为再见——
期盼着终有一日,能够以更强大的姿态回到家乡,回到那些片有着许多残雪鸦们栖息的林子里去。
“哑哑……”
淡淡的白光被收拢回体内。
玄白垂着双翅,汗涔涔地粗喘着。
“了不起。”苍凌阑松了口气,伸手抚了抚它的羽翼。
残雪鸦王张开翅膀,温柔地蹭蹭少女的脸颊:“哑哑。”
随后,苍凌阑为小花藤也制出了合适的灵物。贪贪在旁边一蹦一跳,她倒了小半碗地母精水,让它自个儿舔着喝去了。
唯独可怜的是小狼月刹。它没有身体,吃不了饭。只能在弓里面耷拉着尾巴嘤嘤两声,再龇牙哈气骂骂朱雀。
至于雪泥……说好的,这次没鹿的份!
苍凌阑又给鬼面郎喂蕴灵丹,突然道:“给贪贪起名才想起来,你也还没名字呢。”
鬼面郎:“桀桀?”
苍凌阑:“之前有人给你起过名字没?”
鬼面郎歪头:“桀桀……”
“都忘记了啊。”
苍凌阑摸摸鬼面郎,道:“那我还是给你起一个。”
给战兽起名这事,其实大有讲究。
首先,灵智高且自我意识强的群居凶兽,有些是懂得给自己起名字或者名号的。
玄白便是如
此。残雪鸦通体黑羽,唯有翅尖上带一点残雪般的白。它的羽毛颜色纯正,翅尖尤其黑白分明,便以此为名。
……很难评价这个起名的水平,但作为凶兽也就这了。苍凌阑通过精神契约感知到之后,给翻译成“玄白”而非“黑白”,已是最大可能地发挥了人类智慧的结果。
至于来自御兽师的偏好,就更加五花八门了。
许多御兽师,尤其偏神御派的,并不给战兽取名,只以种族称呼;有的御兽师起名水平不敢恭维。什么小火啦,小白啦,咪咪啦。或是像宋夫子那般,“莲花儿”、“小榕树”的叫。
还有的御兽师,又是另一个极端。他们把给战兽取名当做人生大事,像是给自己的亲孩子取名一般,必要翻遍了诗词典籍,绞尽脑汁苦思数日。
甚至还有要战兽跟他自己姓的,叫焰尾犬“老王”的,叫影猫“独孤求败”的……一句话,天底下什么奇事都有。
“就叫……”
至于鬼面郎,器契战兽多少都有些木,苍凌阑罕少见它表露出什么性格。
所以她脑子里首先浮现出来的,也不过“鬼鬼”、“阿黑”、“小面具”之类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