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登临道:“它于今年初夏时节突破至四阶,而在昨夜,它又成功晋升五阶,实现了进化。”
“苍凌阑,你精于斗兽,数次以弱胜强,不错;你精神力强悍,远
超于我,也不错。”
“论天赋,我不如你甚远。论实力,你我本也可以于今日光明正大地较量较量。可惜……”
男人的声音在两座指挥塔间回荡。
苍凌阑沉默着。
斗兽场上,光线昏暗。两只五阶战兽立于细雨中,等待着御兽师的指令。
樊登临又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瓶:“这是一瓶培心酿,御兽师饮下,可保一日一夜精神力不枯竭。如此,你所依托阵纹的游击战术,我亦可用。”
说罢,红衣男子取下瓶塞,隔着雨幕看了苍凌阑一眼,目光中似有些不忍与不愿,但动作并无迟疑。
他就在她面前,缓慢地一口接一口,将这瓶药喝了下去。
“苍凌阑,认输吧,不要让战兽做无谓的挣扎。”
“庶民欲战王室,便是螳臂当车。你能拿什么赢我?”
在樊登临冰冷的喊话声中,第二只五阶战兽出现所带来的热潮徐徐褪去,斗兽场周围的气氛再次凝结了。
人们沉默下来,盯着场上这早已实力相差过大的战兽阵容……他们其实都知道,这份差距来自什么。
“唉,我可是真心仰慕樊大人多年的。”有年轻的御兽师小声嘟囔,“可今天这心里头,咋就不是滋味呢……”
旁边的就更不客气了,大声喊道:“还以为会是多精彩的一场决战。结果又是什么丹,又是什么酿的,樊登临个狗东西,这不欺负人么!”
立刻有人反驳:“说的什么话!此乃梧桐大比,御兽师们自然是全力以赴,用尽所有人力物力,你有好资源你不用?”
“就是就是,苍凌阑没那本事遇到自己的伯乐,怎还成了樊大人的错了!”
“是是是,你们说的都对,可我就是心里不舒坦!”
那大骂者把臂膀一抱,横眉斜眼:“闹兽灾的时候,可从不见那些殿下们给出征的御兽师赏破镜丹,如今倒对着一个女孩使本事!”
“使了也就使了,还做那种姿态!这分明就像——”
就像……
某种高高在上的施压。
就像富人刻意在穷人面前展示白花花的灵币,饱餐者跑到面黄肌瘦的灾民面前大快朵颐。
这是敲打,是威慑。是在说——你区区散修,便如无根之木,怎能与天潢贵胄相比。
若不然,你拿什么赢我?
……
越过观摩席,更高处的华盖下。
“欺负人。”
华初阳突然轻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