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认出是你。”
华初阳放轻了声,分明面上还是冷峻又严肃的模样,卷翘的睫毛却闪了两闪:“只是太久无缘相见,你又突然一喊,害得我过分紧张。”
说着,他将手中的酒盏向苍凌阑一敬,道:“失礼了,我自罚一杯。”
而后以宽袖掩了盏,仰头一饮而尽。
整个大殿静
得落针可闻,
乐师们手抖腿软,
哪儿还敢吹奏半个音出来?
这简直……简直……
隆重国宴之上,来做客的一国皇子,竟冷脸撂下请客的国主与一众王亲国戚,独自拿着酒杯跑去跟坐在最后面的废物公主……的,近臣说话!
这简直是荒诞至极,奇耻大辱!
朱烈国主仍端坐于上,脸上的笑容滴水不漏,并不说话。
至于几个皇子、公主、亲王们,早已脸色阴沉如乌云聚顶,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至于那玉琳琅,此时也不问、不劝阻了。反而在看到角落里的红衣少女后,露出一点了然神色,微笑着向后靠去。
而正主苍凌阑,脑子都晕了,她现在心里就憋了一句话:
哥,你谁啊,什么太久无缘相见,我何曾识得你啊!?
总不能是她又忘了什么不该忘的故人?
可恨,人类这东西,是真的记不住一点!!
转眼间,华初阳将酒盏放在面前的案上,他喝得干净,一滴都未剩下。
但这白虎皇子似乎酒量平平,一杯下去,原本雪白的耳垂便泛起了云霞似的淡红。
“可否随我上座?咳……”他捂唇清了一下嗓子,压下呛人的酒意,才又抬眸定定看着苍凌阑:“青龙,我有许多话想对你说。”
大殿上的死寂仍在蔓延。
尤其是大皇子夏明煜,那张脸黑的,好似洗一把都能洗出墨汁儿来!
也就是苍凌阑了,怯场是半点也不怯,坦然轻笑道:“啊……初阳殿下盛情相邀,本不该推拒的。只不过,在下今夜有公务在身,需得陪侍我家公主,不便擅自离席,万望见谅。”
说着,她端起自己的酒盏,同样一饮而尽,气定神闲道:“我也自罚一杯。”
华初阳这才将视线落在夏盈照身上。
“这位是……”
夏盈照早就呆在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