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起手肘,鬼面下的脸色已是惨白,伴随着大口的喘息,冷汗一滴滴往下掉。
“哑哑——!!”
一道黑影从后面追上,青色风团朝着浆炽甲龙打下,勉强打断了后者正欲发动的攻击。
鸦王高亢地啼叫着,双爪亮起锐利的金属光泽,奋不顾身地挡在苍凌阑身前,以“撕裂爪”
和浆炽甲龙的“炎冲”对了一招。
砰!正面对抗的结果,便是残雪鸦倒飞出去,砸在一块凝霜的岩石上,将其撞得四分五裂。
“呦呦!!”
雪泥也冲了过来,压低四肢,含怒低吟着立在浆炽甲龙面前。
它刚才也摔了出去,但有苍凌阑拼死挡了那么一下,受伤不是很重,只是原本纯白无暇的毛发被烧得狼狈。
“雪泥,冷静。”苍凌阑沙哑道,“鸦王,有没有事?”
她勉强站了起来,已是摇摇欲坠。右边半条手臂都被烧成焦黑的、血肉黏连的模样,指尖颤抖个不停。
“哑……!”
残雪鸦艰涩地扇动翅膀飞起来,看那动作,右翼似乎已经折了。
苍凌阑吃力地喘息,冷汗淋漓。
她抹去唇角的血迹:“都不要贸然攻击。鸦王,你不要跟了,接下来交给我。”
实力差距过大,她清楚正面对敌绝无可能。
这是一场不该有悬念的战斗……不,事实上,该说这是一场不该有的战斗。
一个连灵界都没有的废人,带着没有契约的几只低阶战兽,凭什么敢向象征着王权的强大力量发起抗争?
所以这样的战斗本不该有。
而既然有了,那不自量力者,当在绝望中意识到自己的弱小无力,在绝望中败下阵来,并在绝望中死去。
“吼……!!!”
浆炽甲龙的下一击已到面前,白鹿将年轻猎人一头撞开,人和鹿都狼狈地沿着山间的陡坡滚下去。
苍凌阑在翻滚间拼命伸手,被烧烂的皮革手套抓住了秀气的鹿角。她低喘着笑了一声,奋力将自己甩上雪泥的背——
“跑,继续跑!”她大声喊。
在这样的时候,她的眼眸也依旧专注而冷冽,仍是猎人的眼睛,不似一个将要面临死亡的败者。
雪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小鹿的神态变了,当它再一次前冲的时候,奔跑的姿态也变了。
不再进行灵巧的跳跃和躲避,只是一味求快的狂奔猛突。
沿途石砾乱飞,积雪暴卷。
烈火与劲风追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