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大没小,我好歹也是个神了。”南城隍反瞪她,道:“就你这德行,我留你作甚,气我呀?”
“行行行,我走,总行了吧!”秦流西起身,佯装要走:“不留,我就真走了。”
“去去去,快走快走。”南城隍背对她,道:“走之前,为师还得与你说一句,不管在哪,你都要坚守正道,强不可作恶,弱不可自怜,要坚守道心,大道至上。”
“不孝逆徒,谨遵师尊教诲。”秦流西跪了下来,向他磕了九个头。
南城隍心头发堵,却愣是没回头,道:“你去吧。”
身后没了动静,他终是忍不住,低声呜咽起来,喃喃地道:“死丫头,也不知谁狠心,呜呜。”
他忽地一僵,要完,丢大脸了。
有人自身后环住了他的腰,脸贴在了他的后背上,一如很多年前一样,他背着那孩子走出京师。
百年了。
师徒之缘,有百年多了,足够了。
南城隍拍了拍她的手,一句话都没说。
“师父,我会在仙界等您。”秦流西低低地说。
“好。”
半晌,身上一空,再无动静,只余风声萧瑟。
南城隍抬头看向圆月,今晚的月光,真是亮啊,都让人眼睛都刺痛泛泪了。
封修也十分不好受。
他看着秦流西跟一个个人告别,现在又来到了清平观,可她却没叫人,而是悄无声息地入了大殿,给祖师爷上香。
如今的清平观,她熟悉的,也只有徒弟滕昭和徒孙长渡了,还有一个三元,清远没能筑基,在百岁高龄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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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灵物,则是小人参和黄金鼠,它们本就是灵物,一直在道观修行,倒是机缘甚大。
秦流西没叫他们,是想着飞升时,总能叫来吸一波肥水的,到时候,再道别不迟。
只是等她上完香,就看到了一行人或参鼠齐刷刷地瞪着她。
被捉包的秦流西有些心虚,轻咳一声:“还没到上早课的时候呢。”
滕昭率先走了进来,跪在了她面前,喊了一声师父。
秦流西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她摸了摸滕昭的头,道:“旁的我不说什么,我飞升之后,清平观即为宗,师门的宗旨,你要谨记,叛我师门者,誓死必诛。”
“是。”
“我会留一道神念,以后清平宗若真的遇到不可逆的事,可以神香请我通神。”秦流西道:“当然,我希望不会用到。”
滕昭又应了是。
秦流西还把对司冷月说过的一番话,道:“时代不同,以后天门开,你们定也会过去的,勤勉修炼,坚守道心,诛邪卫道是我辈中人该做的。所以不必伤心,将来未必不可见。”
滕昭眼睛微微一亮,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