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解释,陪了我一个晚上都不解释。但是我们毕竟有过将近十多天的朝夕相处,我对他的一举一动、甚至他身上的气味都很熟悉,很快我就断定,唐海潮就是菊地,菊地就是唐海潮。”
窦豆说到这里,想起那时的情景,还是忍不住委屈,嗓音哽堵,眼泪差点掉下来,火烈赶紧递给她一张餐巾纸。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骗我,到现在都不明白。”窦豆擤了下鼻子。
罗俊拍了一下菊地的肩膀说:“你为什么不解释呢?”
菊地笑了笑,举起酒杯对窦豆说:“我道歉,我陪礼,我自罚一杯。”
菊地喝下酒以后说,“实在是有点怕她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以后,不再理我,所以不想那么早就跟她交底,能往后拖就尽量往后拖。你第一次带小宝去游泳的事还记得吧?”
窦豆点点头。菊地继续说:“我本来换好泳衣,打算亲自教小宝的,没想到是你带小宝来的,我只好临时换少雷过去教你。
我就站在一边瞅着,你第一次下水脚抽筋,我在旁边急死了,差点忍不住跑过去救你。”
窦豆含着眼泪笑了:“原来你都记得这么清楚,你不说我都忘记了这档子事。
我一下水脚就抽筋了,过后自己还想,人家少雷那样一个大帅哥抱着我,本来应该是个很浪漫的画面。
结果我没在他怀里躺成一个S型美丽的造型,却弓着腰拽着自己的脚丫子,像个大虾米,真是不解风情、大煞风景。”窦豆模拟着自己当时的狼狈样说。
菊地笑着指着窦豆说:“你这个人啊,大家都在担心你脚抽筋的事,你满脑子却在想着大帅哥。
过后还给我打电话,说她在游泳池遇到一个比我还帅的大帅哥气我,花痴不花痴呀?”
大家都被这两个人的事逗笑了,贾婷婷笑道:“窦豆,溴不溴啊?”
窦豆对大家说:“你说这个人坏不坏?以棠棣之花老板的名义,又是送我游泳衣,又是送我会员卡,让我对棠棣之花的老板感激不尽,差点就对他动了芳心。
结果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棠棣之花的老板就是菊地,真是难过死了,失望死了。忍了一晚上,回到家大哭一场,第二天眼睛都肿了。”
菊地连连说:“我的错,我的错。其实,不想说家里的事,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菊地家族的一切,我一直觉得与我没任何关系。
我在上海的棠棣之花是我母亲的投资。几年前,我父亲的千科在中国大连设立了一个分公司,父亲曾想让我出任总经理,被我拒绝了,自我九岁离开日本,我这辈子都没打算再回菊地家族。”
窦豆想,大家族里肯定日子不好过,刚才看百度上的介绍,就能猜到,菊地家族的兄弟姐妹,都是一母同胞,只有菊地是个例外,肯定是受排斥的,不然也不会很小就一个人来到上海。
窦豆讨好说,“以后,咱们把妈接中国来住。”
菊地对窦豆点了点头,说:“好。”
火烈好心建议道:“老太太如果愿意,就让她到颖水县来住,也不是我自夸,咱颖水县是鱼米之乡,又没有工业污染,人也善良淳朴,这样的地方在现在中国,还真不多,最适合修身养性。”
汤楠楠反驳说:“你懂什么?中国比颖水县好的地方多的是。人家大上海环境污染治理不比你颖水县好得多,人家政府有钱,医疗保险各方面都比你这穷困县强十万八千里。”
火烈一下子被呛得卡了壳,翻翻白眼儿,硬是把一口浊气给生生吞了下去。
大家脸上的表情,一时都很精彩。
火烈在这些老同学面前,一直是说一不二的,不服打服,不服压服,现在……
窦豆无意中看到,孟庆影看火烈的表情尤其丰富,还带着深深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