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僧抱着一颗人头,盘膝而坐,便生红毛的脸上竟是露出一股子平静从容,然后双手合什,道了一声……
“阿弥陀佛。”
就是这一声!如同附骨之疽缠在他心底,让他释怀不得。
了难只觉一个激灵自尾椎冲上脑袋,炸得头皮发麻。
“谁?”
他猛地转身,冲着声音响起的方向,再次喝到:
“谁在那儿?出来!”
顿时,但见树翳、墙角、檐下层层叠叠的阴影中,一个年轻僧人提着灯笼漫步而出。
“师叔。”
来人走近了,露出一张了难颇为眼熟,却一时记不清的脸。
“主持请您去一趟大雄宝殿。”
原来是寺中僧人。
了难松了口气,却又赶紧把脸一板,露出威严的姿态。
大抵是去询问那尸僧的处理后续,又或者商量明日法会事宜,那可是无遮大会的最后一日,左近信徒、权贵毕至,可容不得半点差池。
“好。”
了难颔首。
“且为我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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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千佛寺好像格外的空阔,也格外的昏暗。
几经折转,穿过了几间僧院,了难一路上愣是没碰到一个僧人,也没见着一处灯火。
脚步缀着脚步,月光勾着灯光。
一时间,好似天地间只剩下了难与那年轻僧人;也好似天地间所有的光源,只剩下天上的残月与僧人手中的提灯。
没由来的,夜风中回荡的冷意侵进了心底。
了难难免升起些疑惑。
僧众呢?
灯火呢?
他不禁问道:
“今夜怎么不见僧众玩耍。”
“明日事务繁重,主持嘱咐提早睡下了。”
“为何不点燃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