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舍后的杂物柜门发出一声轻响。
我立刻抖了抖耳朵望去,管家儿子那只纹了身的左手刚来及像筛糠一般颤动地收回柜子里。
我仰头看向周隐。
周隐没什么反应,冰冷的抢口搭在嘴边,哄小狗似的,漫不经心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这位幸运儿不在名单上……我下班了。”
-“Andallshallbesmittenwithfear……andgreatfearandtremblingshallseizethemuntotheendsoftheearth。”
-“一切都将被震撼,都将感到恐惧,就连守望者也将被震住,这巨大的恐惧和战栗将围绕他们直到这世界的终结。”
他离开了。
我却跟上去。
只有两步。他发现了我,又停住,我却在这一刻本能般往后退了退。
直到他在似乎能将一切焚尽的安静的火中矮下身,安静地蹲在我面前,和我对上视线。
我同事说那些养比格的已经申请成立受害者联盟了。他自言自语般说完这句话,支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
火光映红他一半的面孔,像戴冠冕的魔鬼,又像重生的先知。
-“the‘Enoch’!”
-“小耶和华!”
“喂,小狗。”
他声音很低,带点笑意,有近似温柔的诡异错觉,
“…你要不要跟我走。”
-“Andbehold!HecomethwithtenthousandsofHisholyones!”
-“看!他带着他的一万个圣者来了!”
唱诗班的歌声越来越远。
周隐拎着我的耳朵把我捡回家那天,我终于看清他枪侧暗色的刻字。
Enoch。
——以诺。
……
24
我边狂叫,边焦急地舔着周隐的指尖。
楼道里吠叫的回声高亢,却没有其他任何生物予我回应,就像永远只有周隐存在的我的世界,封闭而宁静。
——直到他摔出去的手机骤然响起。
如果我当时认字,就能念出那个名字。
梅謇。周隐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