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裴液提剑起身,面上笑容未变——大剑赢也是赢。
他将小玉剑和《概论》放进布袋,把袋子递给少女拿着,便提剑上场。
今日翠羽的目的就是把能拿的名声全部拿完,拿不到的则让裴液来拿,总之尽量不让七蛟得胜。其实不止诗会,后面但有任何集会,翠羽都会能争尽争。就是要强硬地向博望宣告,七蛟,该退出了。
李缥青看着少年走上场地,和前几场一样,没有任何礼节。
他出剑,一招、两招、三招——“铛”的一声,这名五生的剑就脱腕坠地。
全场都安静了一霎,他们才刚刚开始谈论这少年的样貌和来历。
文场那边每个人都惊讶茫然,相顾而视,响起最多的一个声音是:“啊?”
刚刚那位翠羽女子已经非常非常厉害,而七蛟这名五生的身手也是丝毫不让,两人刚才已经贡献了一场极为精彩的打斗,身形夭矫、真气缭乱、叶卷风啸。令头次前来的文士们大呼过瘾,直呼不虚此行。
当然了,平日里上哪去看两名五生的倾力相斗?很多人其实都没见过五生出手。
景挑诗兴,许多名士都为刚刚那一场做了诗,竟有足足三首八鹭之作,气氛也达到了开场来的最高。
而如今,上来一个年轻得过分的少年,拔剑叮叮当当撞了两三下,然后这位五生的剑就“叮啷”落地,胜负已分了。
许多人甚至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是对后辈的礼节吗?你刚刚一斩把石头割出裂纹的那一招呢?那雪花般快而密的剑光呢?
怎么好像一个木头人一样,不出招任人家打啊?
而在文士们迷茫的同时,相对应的,是武场那边开场以来最整齐的一次惊呼和骚动,而后九列垂绦满满落下,将少年包裹在了其中。
这真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了,许多人纷纷打听这个陌生年轻面孔的来历。
“我朋友,奉怀裴液!”张鼎运张开手臂高声喊道,“英雄少年,剑道芝玉,诚毅果敢!五日之后的武比候选,诸位文友多为他加油啊!”
振臂喊完,张鼎运才开始处理自己心中的惊讶——裴液不是才三生吗?
“。我得准备个扇面让他给我题名了。”小胖子看着场上的少年喃喃自语,还不忘低头瞪一眼旁边的方继道,“比跟你做朋友有面子多了!”
而场上,很快又有一位七蛟的五生上来,这也是他们最后一个五生。这次文士们扶栏探头,一眼不眨地看着。
这位新上来的五生三十余岁的样子,竟然也做文士打扮,长衫戴冠,腰佩长剑——这并不是七蛟培养出的人才,而是花钱从邻州雇来的打手。
武者中很多人知道这是如今七蛟最强的五生,而文士们在这人一出手之后,也立刻意识到了这份不同凡响——因为振起的风已经逼面而来,将他们的头巾都向后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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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可从来没有这份威势!
或许是因为看到了刚刚同门在和少年接刃后的无力,这次他就是直接带着这一招上来的,当少年看到他时,这一招已经不可阻拦。
确实是一记令人下意识闪避的杀招,笔直、强大、坚决,磅如怒雷,迅如电光。
淡珀如天,白石为台,高树静立,黄叶卷舞,两百人凝眸看着这一剑。就在这样一幅秋景中,儒服的男子朝裴液一掠而来,像是浓墨大笔在这副图景上横拉出一条重而有力的墨线!
‘坏了,要见血!’很多武者都心中一揪。
而在这条墨线尽头,少年只是静立,偏过头,似乎刚刚看清来敌。
直到和这条怒蟒接上的前一刻,他才手腕一提,剑身以一个倾斜的角度切入了对方的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