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知识应当是完整的,但我想不起来了。”
裴液沉默了一会儿:“‘果子’究竟是什么?”
“我不知道,这只是一个贴切的概念。”黑猫道,“像【鹑首】一样的东西。”
裴液沉默:“果子,应当是相对于‘树’来说的吧。”
“。”
“。”
“。或许。”黑猫认真地看着他,“但现在没有佐证,便不臆测了。我们要先找到这感觉的源头——还有杨颜玉佩的事情,你尽快费些心。”
“好。”裴液同样认真地点点头,当黑猫以如此严肃的态度说话时,那就意味着摆在面前的确实是一等一的“正事”了,裴液把这件事情提到了心里最高的一层,拿起旁边的《崩雪》,倚靠回了床头。
事情确实开始绷紧起来,欢死楼与杨颜之事尚悬而未决,今夜又添一悬案,水面之下,好几条看不清面目的蛟鳄掠过阴影,裴液却瞧不清它们的目的。
最重要的是,他在其中不过是一尾小虾,却同样觊觎着它们争抢的那颗龙珠。
这不是一个疏忽就会被撕碎吗?
就在这样覆盖下来的压力下,读着剑经,想着明日再次处于几位宗师之中的集议,几夜不曾安眠的裴液渐渐困乏。他将书扣在胸口上,这一次没有突然而至的人来打扰了,少年就此坠入了梦乡。
——
晨。
白露初曦。
金色成束的光芒落在床上,裴液睁开了眼。
太多事情压在心里的时候,人总是醒得很早,裴液有些怔忪地揉了揉眼,总觉得今天早上有些安静。甚至有些静谧了。
这种气氛令他很舒适,只是想到诸多要解决的问题,一时又轻叹一声,按了一下胸口的册子,挺身坐起。
“这本《崩雪》,可以给我看看吗?”旁边传来一道清淡的语声。
“嗯——”裴液迟钝地应了一声,动作忽地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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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清洁的白袂飘进视野。
整间屋子的安静平和仿佛忽然有了着落,裴液怔怔地转过头,亘古神人一般的女子就立在床边三尺。
一月别来,风神如昨。
裴液决没准备如此突然仓促的重逢,下意识拉了下被子,糟乱的床铺又映入了眼帘,他有些窘迫慌乱道:“明明姑娘。”
“抱歉,我昨夜见你灯火燃着,以为仍在读书。”明绮天解释道,“进来才瞧见你已睡了。”
“读书”两个字进入耳中,裴液顿时心脏一紧,晨起忽见的怔忪和懵乱一扫而空,他翻身笑道:“啊明姑娘一路上剑问得怎么样?”
“尚好。”明绮天略一颔首,伸手递来一瓶小丹,轻声道,“怎么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