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温澜的角度望去,那栋别墅已经倒塌。
各种大型工具车在场内穿梭,机器的轰鸣此起彼伏,幽暗的光线下灰尘四起。
谢宴声背对着她,安静凝望着渐渐被夷为平地的房子,高颀的身影落寞又寂寥。
这一刻,温澜唏嘘万分。
两年前,和谢宴声有了肌肤之亲的第三天,她就搬到这里,开启了“谢太太”生涯。
新婚燕尔的耳鬓厮磨,谢宴声的频频出轨……这栋房子承载了她太多的悲喜。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窝在她心口久久不能散去。
婚离了,两人也桥归桥路归路了。
但谢宴声还用如此决绝的方式,对已经画上句号的婚姻踩上一脚,想必是恨毒了她!
此时,两人只隔了一道镂空的铁艺围墙,谢宴声的注意力在那栋被推平的别墅上,她只能看到谢宴声点烟,抽烟的动作。
天空又下起雨来,她敛起凌乱的思绪准备离开。
手机来电忽然响起。
不远处的谢宴声猛然转身,两人的目光在幽暗的光线中相遇。
谢宴声清隽的五官覆了层寒霜,眼尾漾着微红,看她的眼神深了又深,似乎有话要说,但始终也没出口。
见惯了冷嘲热讽,说话不着调的谢宴声,这样冷然隐忍的谢宴声,她还是第一次见!
两人沉默对视了十几秒,她最先垂下眼眸,去了停车场。
开车回蓝水湾的路上,她找到刚刚的来电回拨过去。
周翘关切的声音快速传来:“没
事吧,澜澜?”
“我能有什么事儿!”她笑了声,“实话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过得轻松。”
“那就好。”周翘长长舒了口气,“刚刚看到网上有个帖子,说谢宴声把你们的婚房给拆了,我还以为他又去骚扰你了。”
“没有。”她说得云淡风轻,“他应该感谢我才对,因为,他现在能光明正大地和程霓嘉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