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贾不凡以高考状元的身份上了燕京大学,那些暗恋他的女学生也只好放弃了这份情思,当时毛丫还偷偷地大哭了一场。
没有考上大学的毛丫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但是对贾不凡的那份心思却始终没有忘却,时不时地拿出他们当年的毕业照久久地看着。有好几次毛丫也想给贾不凡写信,但是女孩子的矜持使她几次都把写好的信又给撕掉了。后来毛丫又听别人讲,贾不凡在京城找到了他的家人,而贾不凡的爷爷就是那位全国人民都熟悉的中央大首长。
这个时候毛丫就更不能给贾不凡写信了,她知道,地位的差距决定贾不凡是不可能和她走到一起了,就这样毛丫一直等到三十岁那年,才嫁给了张海。
张海虽然老实一点,但是相比毛丫来讲,他的家境还是不错的。改革开放之初,张海的父亲大胆承包了村里的砖瓦厂,父子俩肯吃苦又能干,几年下来也小有积蓄。
毛丫和张海结婚后没有几年,砖瓦厂的承包期也到了,夫妻两个就拿着这笔积蓄来到了东阳市,买下了一间铺面,做起了小食品批发生意。张海的父亲也卖掉了家里的老房子,来到了东阳市帮他们打理着生意。这个时候他们的女儿也出生了,一家四口可以说是其乐融融,尽享天伦之乐。
可是好景不长,孩子刚满周岁那一年,市里要搞房地产开发,他们所住的那一片就列入了拆迁范围。一开始两口子还以为拆迁了就可以住新楼房了,却没想到原来花了二十几万买下来的店面,人家竟然只补贴给他们两万块,这点钱不要说买楼房了,就是厕所也买不起。于是他们家也和众多的老百姓一样,成了一些人眼中的钉子户了。
说是钉子户,其实也就是这些拆迁群众想让开发商按照国家规定给他们足额的拆迁补偿费。像这些无权无势的老百姓,他们是不敢和政府对着干的,没有被逼到十二万分的地步,是不会采取上告这种过激行为的。
坚持了没有两个月,一天半夜二十几辆大铲车来到了这一片居民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始进行强制拆迁,听到广播喇叭声跑得快的还留下了一条性命,一些手脚不方便的老人,就被活活地砸死在里面了,这里面也有张海的父亲。
忍无可忍的群众,自发的组织起来抬着死者的尸体到市政府上访,却没想到半路上尸体就被一些人给抢走了,到现在连骨灰都见不到。后来上访的群众好不容易来到了市政府,又遭到了防暴警察的驱赶,看到市里如此对待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群众绝望了,从此就开始了他们漫长的上访之路。
后来这些群众听说开发商是京城某位大官的孩子,不要说是市领导了,就是省长也得乖乖地听他的。面对着开发商的强大势力,群众只好打落了牙齿和血吞,但是心里的仇恨却越积越多越积越大。群众不敢明着来,却敢在暗地里给这些开发商们找麻烦。那个时候东阳市的治安非常差,建筑工地三天两头的失火,开发商的汽车也经常莫名其妙地被砸烂了,到后来建筑工地的工人们都不敢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