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市里晚上为他举行的欢迎宴会,满桌子的美味佳肴也引不起他的任何食欲。喝了几杯酒后,路鸿来就推辞身体不舒服回房间休息了。
这一晚上路鸿来的电话基本上就没有放下过,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地打,与他的那些昔日的赌友们订立攻守同盟。很不幸的是,这些通话内容,都被小六他们给监听得一清二楚,并且还录下了音。
一宿没睡的路鸿来早饭也没有顾得上吃,就带着他的秘书急匆匆地赶回了省城。来到巡视组的驻地时,恰巧是九点钟。时间拿捏得一分也不多一分也不少!
当路鸿来被负责接待的巡视组成员但博川领到巡视组的会客室的时候,贾不凡和曾帅林、李军早已坐在里面等候着这位副部级大员了。
一番官场的寒暄客气之后,路鸿来被请到沙发上坐下。这时他才有时间仔细打量这个一举拿下两个封疆大吏的年轻的巡视组组长了,心中也有些忐忑了起来。
两人互相打量着对方,只不过两人的目光在相碰时候,路鸿来的目光有些躲躲闪闪的。
“鸿来同志,想必你已经知道我们巡视组的工作性质和权限了吧?”
路鸿来原来以为贾不凡在与他正式的谈话之前,也会来一套官场上通用的说辞,向他交代一下党的政策,却没想到贾不凡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开始了他的谈话。他也搞不懂贾不凡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好点了点头也没有答话。
“我们巡视组是带着眼睛和耳朵下来的。想必你也清楚这句话的意思吧。”
这句话路鸿来倒是听明白了,贾不凡这是在提醒他,巡视组是中央的耳目,今天他是代表组织上和他约谈的,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上报到中央。如果他欺骗了巡视组就是欺骗了中央,欺骗了中央的后果是什么,他路鸿来也是很清楚的。
“贾组长,我一定实事求是地向中央巡视组讲出我所知道的一切。”
看到路鸿来不自主地舔了舔嘴唇,贾不凡做了一个示意路鸿来喝茶的手势。他自己也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眼睛的余光看到路鸿来端茶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贾不凡来的这一手也确实是够狠的,先在气势上把对方给镇住,逼得他主动交代出他的问题。像路鸿来这样一个失去了靠山,心里又有鬼的人,他怎么可能抵御得了贾不凡这双如利剑般的眼睛的攻击呢?
吴老也曾经夸奖过贾不凡,说他的这双能够洞察人五脏六腑的眼睛,让人在他的面前想不说实话都不行。吴老都有这种的看法,难道他路鸿来还要比吴老的水平高吗?此时的路鸿来在贾不凡的目光的压迫下,感到气都喘不匀了。
“鸿来同志曾经在铜自市担任过四年的市委书记,咱们就先从你这四年的书记工作开始谈谈吧!”
这句话虽然看似毫无目的,但路鸿来听来却感到就像晴空里炸了一个响雷,把他惊得心里一阵狂跳。他也清楚,他在铜自市当的四年市委书记,是他官场生涯中最惬意的四年,也是他收获最多的四年。
难道巡视组已经掌握了自己在担任铜自市市委书记时某些不可告人的事实了?或者说巡视组已经知道了自己利用赌博这个手段,向一些企业的老板变相索要贿赂的证据了?路鸿来想到这里冷汗都冒出来了。可是又一想,也不对啊!昨天晚上他和这些赌友们都通过了电话,就凭他给这些人办的那些事情,如果那些赌友把他给出卖了,他的这些赌友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