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芷慢慢清醒过来时,傅西泠就站在床头灯不算明亮的光照下,歪头捂着脖子,静静看她。
但他的问题和挨打没关系,他说,“时老板,说实话,出国之后不能经常见面,你有没有点不习惯?”
时芷无缘无故给人家一巴掌,有点心虚,撇开视线回答:“多少有点吧。”
傅西泠没计较,说:“行,下次多待两天。”
第一次傅西泠过来,果然有“多待”。
他在她公寓附近的酒店里,住了整整一星期,自作主张给她的公寓添了绿植、画框和一套电脑桌椅。
走前的上午,他还去过一趟时芷的公寓,在她冰箱里塞了些吃的,把没用完的两个套放在她床头的抽屉里。
时芷没空去送人。
她在午休时间和傅西泠通电话,对着被塞满的冰箱很无语,问他怎么买了那么多吃的。
傅西泠就说,昨晚他们在沙发上那次,他抱着她感觉好像轻了。
“多吃点。”
他们之间的关系,和时芷出国前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但时芷仍然不能保证,时间长了傅西泠还会这样兴致盎然地来回折腾。
他们总会断的,早晚而已。
时芷不喜欢做事没计划,未雨绸缪,先
问过傅西泠:“国际邮寄安全么?哪天我们断了,还得特地给你送回国?”
他说:“断时候再说。到时候,你要真不想要了也别浪费,我过去找你拿,拿回来送下一个,勤俭持家。”
就傅西泠那花钱做风,他还能勤俭持家?
一听就是很没正经的废话。
时芷瞪了眼空气,直接把电话挂了。
傅西泠的手镯确实帮她挡了些烂桃花,但也不是完全能挡住的。
秋冬交替时,时芷身边出现了一位锲而不舍的追求者。
是校友,外国人,叫dick。
dick是在时芷看书时,突然跑过来搭讪的。
她当时坐在操场阳光下做作业,一道黑影落在书上,挡了她的光线。
时芷半点耐心没有,直接皱着眉抬头,看见外国校友顶着一头金棕色卷发,咧着嘴冲她笑,问她能不能和她认识一下。
时芷说:“no。”
但那位卷毛校友依然是笑着的,自顾自做完自我介绍就跑了。
在那之后,dick就经常突然出现在时芷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