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公子迎着几人走来,船夫背负竹竿紧随其后。
“明镜堂沧州主事冯礼见过东主。”
“承天司诸沧州使见过刘副使。”
下了船的年轻公子拉住老虎的脖圈绳索,上前扶起二人手臂,笑道:“不必多礼。”
刘子明撇头打量了一番那位富态的老者,“你就是承天司地方四使之一的沧州使?”
“正是,在下卢三贾。”
刘子明眼眸闪过一丝狐疑,这人没有半分承天卫的气质,但像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土地财主,他旋即转头问向旁边的褚冲庙,“老褚,这人你见过吗?”
褚冲庙壮如门板立在码头之上,轻轻摇头。
老者笑眯眯道:“大人任事不久,不知道我也正常,我是司里老人了,四大地方使,箭道图青越在江南,世子殿下关雎元在陇西,老夫守在沧州水域,另外一位在草原,我们各司其职,若无命令,老死也不往来。”
能知道地方使布局的除了承天司的主事普天之下还真没几个人,老者报出名号,刘子明这才放下戒心拱手道:“原来是卢使,在下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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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一笑置之。
冯礼咳嗽一声,“东主远道而来,明镜堂已经备下接风宴为大人接风洗尘。”
刘子明看了一眼臭气熏天的白老虎,笑了笑,“确实应该洗洗。”
卢三贾点了点头,挥手招来十几名承天卫,交代了几句。
不久之后,码头道上依次经过七辆马车,这些马车扮成商队,驶入沧州城。
沧州城防严密,但承天司早已为了刘子明造了新的身份,加上明镜堂暗中打点,入城也算波澜不惊。
商队穿过城门,刘子明听闻卢使讲起一桩轶事趣闻,据说一年前有支白霄军入沧州,为首好像是个姓欧阳的都尉,带领几十骑劫粮车,让肚量不如酒杯的朱胖子生生吃了瘪,坐拥八千水龙营水师的大贪官就这样给几十名边境兵吓得够呛,愣是一个屁都不敢放,此事传为妙谈。
刘子明也哈哈大笑起来,忽然望窗外看去,想起江中湖上的雨夜,星空,喝酒论英雄谈诗文,那位好兄弟说要为国扫奸佞,
最后马革裹尸还,得偿所愿。
战死沙场探花郎。
欧阳啊欧阳。
刘子明缓缓回过神来,马车已经入了主街道,来到一座僻静的园子。
这园子气象不大,胜在格局巧妙。园外渐起蒙蒙小雨,小雨如酥。
这座占地广大的豪华庄园,门口里有一座爬满藤萝的假山,两侧偏门墙角遍植玫瑰,绿柳等一干植株。
众人大步走入园中,见庭院深深,有淡雅幽静之风,有几十名江南调教的婢女和一群飞鱼服的佩刀锐士早已恭候多时。
刘子明挥手斥退了众人,只留下了几名心腹陪同入正堂用饭。
褚冲庙,冯礼,还有那位不像承天卫的卢三贾一一列席,却不敢入坐。
刘子明夹了一筷子鲜美鱼肉送入口中,招呼道:“别拘谨啊,都坐,我这人饿着肚子的时候不想公事,吃饱有力气才能干活,诸位说是不是?”
冯礼摇头道:“这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