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同样凝重。
范文镜狼狈不堪地回来,将黑风峪之败跟韩延寿说了一遍。
尤其着重描述了朔州军那种“雷霆火炮”和“刀枪不入的重甲步兵”的恐怖。
同为胤人,范文镜是左贤王的谋士,韩延寿是娄烦王的王相。
即便韩延寿当上了南院枢密使,理应向范文镜汇报才是。
然而韩延寿却是娄烦王的继父,又是燕云道的本地大族。
并且范文镜这一次调动的兵马,全是隶属于韩延寿的南院。
这三千多兵马,竟然没回来多少,范文镜当然理亏。
“两千精锐骑兵,一千五百步卒…近乎全军覆没…”
韩延寿的声音冰冷,“范先生,虽说你是左贤王的谋士,可是向我保证过万无一失的。”
范文镜哭丧着脸道:“韩大人息怒!我实在未曾料到,那赵暮云竟敢深入河北,而且…其军械之利,远超我等想象!”
“那火炮之声,犹如天崩,绝非人力可挡啊!”
“赵暮云…又是这个赵暮云!”
韩延寿眼中杀机毕露,“我家大王也是多次败于他手,现在又屠我数千精锐!此子不除,必是我大狄心腹大患!”
这时,一位一直默不作声的将领开口道:
“枢密使,如今之计,问责已是无用。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
“赵暮云救下胤稷,下一步必然剑指晋阳。若让胤稷在赵暮云支持下重掌河东,于我大狄不利,而我们燕云首当其冲!”
韩延寿深吸一口气,问道:“拓跋将军有何高见?”
拓跋将军立马回复道:“赵暮云精锐既然出现在河北,其朔州必然只剩下普通士兵!”
“我们何不趁此机会,向右贤王请示,兵分两路,一路佯攻朔州,牵制赵暮云回援,另一路直扑晋阳,助萧烈稳住局势,或者…干脆换一个更听话的代理人!”
韩延寿目光闪烁。
他只担心赵暮整合河东之后会觊觎燕云道。
至于出兵攻打赵暮云,那是兀突骨单于和右贤王兀罕要考虑的事情。
见韩延寿没有表态,拓跋将军又道:
“大胤投靠过来的王磐、白守仁、周德全那几个人,他们在河东应该还有些能量,或许可以让他们在城内制造些混乱,配合我军行动。”
韩延寿沉吟良久,然后看向范文镜,故意问道:“范先生,你觉得如何?要不你先回圣京一趟,将我等的计策汇报给单于,让单于给右贤王大人下令?”
范文镜的主子左贤王人在辽东与高句丽人作战,他没有依靠,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