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的客人:啊?
这才什么时候就卖空了?
看来明日得赶早了。
来都来了,不着急走便在八兴坊正街踅摸踅摸旁的吃食。
老赵糖油饼家,门口赵大郎娘在揽客,喊:糖油饼嘞,好吃的糖油饼,甜滋滋流心的糖油饼嘞~
真有食客进去买。
外坊人咬了一口糖油饼,这糖油饼不是现炸的,放了一会了,外头不那么酥脆了,里头糖心略微凝固了些,没那么多,凑合吃吃。
“客人瞧着脸生,不像是我们坊的。”
“嗯,旁的坊,本来是买汤家朝食,他家生意可真好,这会就卖空了。”外坊食客吃了几口实在是吃不下了,谈兴大,对着汤五哥铺子很是好奇,“你们都是八兴坊的?汤五哥是不是跟戏文里写的一样?”
赵家大娘:“什么戏文?”
“你们还不知道?”外坊食客不吃了,“汤五哥告官,不管是戏折子还是说书,在东西两市可红火了,他真告官了?你们坊间有人瞧热闹去了没?我听说,有不少热心肠熟客一同去,若是换做我我也去,你家去了没?”
赵家大娘脸上没笑了,拉着一张脸,说:“告官了,没去。”又气不过,嘟嘟囔囔说:“他一个夫郎,告个男郎,人都死了还不放过,把自己被休的事嚷的到处都知道,他也不知道羞。”
“啧。”外坊食客一听这话没了谈兴,丢了手里半块糖油饼,不吃了,起身往出走。
孙红红:“娘,你说这些话作甚。”
“我说的不是真的?”赵家大娘气不过,走在铺子门口,见汤家门前没多少人,她自然知道,人家是卖空了,而不是没人买,更受不住,说:“不知道外坊人怎么想的,天热,跑这么远吃汤五哥的饼,干巴巴的有甚好吃的。”
孙红红也是这么想,她家铺子一早上没几个人,汤家铺子门槛都能
()被人踩烂了,真真是不公平,以前老汤在的时候也没这般好生意。
“刚说的戏是什么戏?”炸糖油饼的赵大郎突然问。
婆媳二人自然不知道了,赵家过去过日子也是节省,外加孩子放乡下二弟家了,也不闹着要去东西市玩,一家大人好久都没去东西市,自然不知道什么戏折子。
孙红红听丈夫这么问,想着是不是汤五哥突然生意特别好的诀窍,当即摘了围裙,说:“我去街上打听打听,问问人。”
没一会孙红红就回来了,她打听到了,不少外坊的在馄饨家、煎饺家、饮子店吃喝,不用她问,往旁边一站,就能听见外坊人说话闲聊,什么都知道。
她如此一说。
“……就他花样子多。”赵家大娘恨恨完汤五哥,紧跟着跟大郎说:“那咱家也找戏班子说说戏什么的。”
赵大郎脑子还有,“说什么?咱家也没告官也没出个举人,娘你别胡乱来了。”
“什么我胡乱来,我也是为了你,家里生意成了这样——”
“那怪谁?怪我?”赵大郎气头上嘴上也刻薄,“要不是你偏心二弟,给二弟想什么汤家东西,现在铺子买卖能成这样?”
赵家大娘不可置信看儿子,而后捂着胸口开始哭。
门外倒是多了些看戏的。
孙红红见状,冷眼看不下去了,先是赶走看戏的,“看什么,不卖了,赶紧走。”又去扶着婆母,跟男人使眼色,意思也别太过了,街上人来人往,别落个不孝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