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李贤一身素甲,策马而出,脸上再无半分往日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刻骨的悲愤与决绝。
“王蔺!你这乱臣贼子!构陷忠良,拥兵自重,蛊惑圣听,意图染指我大淮江山!今日,本王便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国贼!”
他身后,那支由青州忠勇之士和部分幡然醒悟的淮帝溃兵组成的义军,齐声怒吼:“诛国贼!清君侧!”
声势虽不浩大,却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悲壮。
魏征南亦是策马缓步上前,他依旧是一身布衣,神情萧索,看着王蔺的眼神,却充满了失望与……鄙夷。
“王蔺,你身为三公九卿,食朝廷俸禄,本应为国分忧,为民请命。然你却利欲熏心,勾结奸佞,排斥异己,甚至不惜挑起战火,致使生灵涂炭,血流漂杵!”
“徐将军虽出身草莽,却心怀天下,献神稷以济苍生,力挽狂澜于既倒!你却因一己之私,将其逼入死地!此等罪行,罄竹难书!”
魏征南的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如同重锤般敲打在王蔺的心头。
“今日,老夫便以这前御史大夫的身份,对你进行道义上的审判!你王蔺,将永世被钉在我大淮的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王蔺听着诚王和魏征南的控诉,看着周围那些对他怒目而视的义军,以及自己身后那早已军心涣散,面露绝望的数百残兵,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