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粗布衣衫的邢乐,也不着急。反而松开绳索,向二人行礼。
梅寒石劝道,“晓月啊,听我一句,带上你那红颜知己,趁早回出岫城吧。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我不说,他早晚也会猜到。现在没有表示,不代表一直平安无事。他那种人!你根本猜不到,他是会先养伤,还是先报仇。”
邢乐不以为意,反问道,“梅少爷,听闻你与他,也曾有过不少龃龉。怎么修为提高,胆子反而变小了?”
梅寒石用心良苦,奈何对方并不领情,反而言辞讥讽,有心挑拨。
石头脸微微一笑,也不恼怒,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却是那梁文亮,罕见的开了口,“我若是你,也不会回出岫城。”
邢乐顿时一乐,难得遇到同道中人,正准备奉承一番,游说他二人联手结盟之类。
却被那人下一句话,浇灭了热切的心火,“出岫城,距离京师太近,不安全。”
粗布麻衣面色悻然,抱拳失礼而去,竟连场面话都不屑多说一句。
二人站在火热的车旁,看着那麻衣走远。
梁文亮打趣道,“贤弟,如何?我就说,这车上不可能是徐继春吧。”
梅寒石慨然一叹,“大哥妙算,小弟自愧不如矣。”
“那……”梁公子欲言又止。
梅寒石却不赖账,“既然小弟输了,一切便全凭大哥做主。”
“甚好!”
二人有说有笑,把臂携手而去。
平板车哄然一响,却是车轴与车轮先一步烧坏,落架了。
王宫。
霜禾殿内,噼里啪啦,叮铃当啷的响声,就没停过。
最近几日,上午,下午,夜间,至少三次。附近的侍从也都习以为常。
门口处,传来一顶华丽的轿辇。殿内涌出两三个宫女,迎着那轿辇,一道入了殿中。
“青禾!你又胡闹什么?”
一位神色冷峻的宫装美妇,来到殿内,看着满地碎瓷片,气得珠钗轻颤,耳坠慢摇。
那眉眼,几乎和洛青禾一模一样,简直就是成年之后的洛青禾。
洛青禾眼珠一转,“母妃?啊,我没闹,最近在练暗器,这不是茶杯茶壶,形状不好,练起来有难度嘛。”
公主一面对苍荷打眼色,一面冲到美妇怀里,紧紧抱住不松手。她将脸埋在宫裙的褶皱之中,不愿意出来。
宫殿总算是安静下来。苍荷请安行礼,然后安排手下人,将内外打扫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