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子林是没完了?就不能让咱们好好吃顿早饭?”黄阳隆很生气,却是端着面碗,去辰楼大门口,边吃边问:“应子林你又啥急事?禀吧。”
死商贾,无规矩无吃相就算了,竟还占他便宜,让他一个世代官宦家的公子,给他一个商贾做禀报,也不怕你家祠堂受不住!
“哑巴了,禀啊。”黄阳隆拦着门口问。
应子林深吸一口气,选择不跟粗野商贾计较,道:“午园内的学子、午园外也来了十几批学子,正闹着要见燕国公……”
“他们的诉求不同,其一是怀疑师祖身份的,要请燕国公拷问师祖,惩戒师祖这等冒充筇老师父的恶贼。”
“其二,说秦家竟敢让师祖为奴,乃是作践天下学子脸面,企图坏天下学子心志,求燕国公勒令秦家给天下士林人说话,否则士林人恐跨不过这道心里业障。”
“还要国公爷查清楚秦家买太罡师祖的原因,有人怀疑秦家早就知道太罡师祖的身份,故意买下他,以用他来挟制筇老,甚至是挟制太周书院。”
黄阳隆捞面的筷子都差点被惊掉:“不愧是读书人,就是能编……都编出这样离谱的猜测了,咋不继续编排秦家其实东漠或者西戎的细作,会立功扬名,只为爬上大魏顶端,好将大魏灭了?”
应子林:“他们要是真喊出秦家可能是细作的话,那他们就得进牢狱,就没法全身而退。”
“如今只说出两个不涉及刑律的诉求,一来能全身而退,二来能借此扬名。”
他要不是应家子,他要是缺名望,没准他也跟着干。
黄阳隆震惊:“应子林,原来你不单纯啊。”
“快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应子林不耐烦了。
黄阳隆瞥一眼已经目光不善的守门将士,识趣的让开。
应子林进辰楼大正堂,把事情给说了。
筇老很生气,道:“继续。”
应子林继续说:“怀疑师祖是假的人,多数是不入流的学子,也就童生之辈,面上的领头人有四,两人是首府百鸣书院的夫子,秀才功名;两名是从太周府而来的举子。”
“估摸着都是打着借机扬名的目的。”
“质问秦家让师祖为奴,糟践天下读书人脸面的这一批,多为耕读之家的子弟,老派儒生,明面上的领头者有三,一位是府学的教谕,余下两位是咱们太周书院的学子。”
“江淮州布政使司夏大人家的夏书礼;江南州金陵知府家的郑齐旻。”
“至于背后可有领头人,领头人又都有谁,还在暗查中……”应子林还是有点能力的,事发至今不过一个早上,已经查出这么多。
“江淮江南两地的,有钱人啊。”荀老头激动了,求燕国公:“国公爷,可得派兵保护好他们,不能让这些金蛋蛋出啥意外啊。”
燕国公笑:“荀老放心,甄副将已经带兵去保护他们;安内监已经派人去向梁将军求兵马,定把诸位学子保护好。”
又问:“荀老打算怎么做?”
应子林、筇老听罢,也看向荀老头。
荀老头眨巴两下老眼,道:“还能怎么做?当然是让他们闹啊,等闹大后,再出面澄清,然后宰他们一笔钱,再把他们放了就是。”
“总之,老头我是个爱护小辈的好长辈,绝对不会伤害他们的,可他们伤害了老头我……我们小东家说了,既然伤害了,那就别整那些跪下道歉的虚活儿,直接快进到赔钱就行。”
“哈,秦氏女,果然是个极合格的生意人。”燕国公夸道。
应子林沉痛……师祖跟着秦家,生生从化外高人,被污染成了只爱铜臭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