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沈祎说:“你之前不是发觉梁锦羡一直在找人吗?而且还派人去昌国故地,现在他迟迟不露面,我估计应该也在那。况且他生母本身就是昌国人,说不定他在那有旧识,是否要派人去查一查?”
“不必,”裴荇居道:“薛罡已经离京赶往西南了。”
速度这么快。
沈祎放心了。
谈完正事,他饶有兴味地饮了盏茶,突然欠欠地感叹:“哎呀,不知为何,我今日饮你裴府的茶有些凉。”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人走茶凉呀!”
“。。。。。。”裴荇居懒得理他。
沈祎又转头问门口的吕侍卫:“吕淮,你下个月成亲?”
吕淮老实巴交:“下个月初六。”
“恭喜恭喜!”沈祎懒懒往后一靠:“再过不久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咱们有伴儿,回头约一起吃酒啊。”
他这话嘲笑意味明显,大意是他跟吕淮可是有家室的人,以后不跟光棍玩。
“裴光棍”从公文中抬眼,无情地揭穿:“契约婚姻罢了,你哪来的家室?”
“。。。。。。”
沈祎一噎,心口发闷。
。
庄府。
庭院绿树成荫,花坛连着游廊蜿蜒,白墙青瓦映照在廊下鱼池中,时光好不惬意。
此时,屋子里楹窗半开,噼里啪啦的算盘声从里头传出来。
庄绾坐在桌边看账,也不知看了多久,余光瞥见门口站着个身影,她转头看去。
就见庄夫人静静地站在那。
“母亲,”庄绾起身:“您怎么来了?”
“我想到处看看院子,看还有哪里需要重新修缮的地方,不知不觉就走到你这里来了。”庄夫人笑道。
圣上平反庄家的罪后,当天裴荇居就派人去庄子把庄夫人接了过来。彼时庄夫人很是不敢置信,到了庄府抱着庄绾哭得泣不成声。
原本以为这等情绪得缓许久,不料才过两日庄夫人就自我调节好了。
庄绾问:“母亲看过可有哪要修缮?回头我去请工匠来。”
听得她这般说话,庄夫人脸上露出欣慰,一双眸子慈爱却又通透地打量她。
“何德何能,我竟有你这般聪明能干的女儿。”她说,又看向桌上一摞账册:“这样的绾儿是我从不敢想的。”
也不知是不是庄绾想得多,总觉得这话有些奇怪,令她隐隐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