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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希珀尔当初之所以选择让我当代理人,不让其他幻想生物在她沉睡期间涉足现实,不让我因为仇恨而萌生打灭绝人类的念头……是因为从一开始,她就已经预见了这一天的到来。
可我终究还是拿起了那把开瓶器,亲手打开了那只被封印的瓶子,打开了那个深藏于体内的潘多拉魔盒。
我深吸了一口气,再度闭上眼,认真而仔细地在体内进行了一次彻查。
结果和以前无数次一样,什么蛛丝马迹都没发现,毫无异常可言。
可我知道,它在的,它一直都在。
如同蛰伏在黑暗中的毒蛇,从不主动宣告存在,只是屏息不动地蜷曲着,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时机。
而这,正是那股力量最可怕的地方。
不幸中的万幸是,至少在希珀尔醒着的时候,它不敢轻举妄动。
我疲惫地叹了口气,苦中作乐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我重新睁开眼,目光在那摊诊疗记录与皱巴巴遗迹资料之间来回游移。
我知道,我手上没有任何证据、资料能为我那些几近荒谬的推测背书。
甚至就连扶幽所看见的第四幅壁画的具体内容,也不过是基于已知信息进行的主观臆测罢了。
可就算如此,有一件事,是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否认的。
那段本该只属于“渡”的记忆,那些只发生在童话镇内的往事,不仅以天幕文明为媒介,出现在了这条世界线中,还以某种残忍的方式,被重新演绎了一遍。
所以那只象征着我的存在的渡渡鸟,在惊惧与绝望中挣扎死去。
它的痛苦就是我曾经的痛苦,它的绝望就是我曾经的绝望。
而查理等人,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必须要承受本不该承受的痛苦。
按常理来说,我应该感到愧疚,应该再一次陷入悔恨与自责的泥沼。
但这一次,我没有。
因为我已经说过了:我要把世界线改回来。
既然如此,我现在需要的是找到一个裂缝,撕开这两条重叠在一起的世界线。
“世界线……”我低声重复,试图将这个词语咀嚼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