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山愣了愣,随即叹了口气:“也是,出来这么久,是该回去了。你们路上小心,到了京里给家里捎个信。”
他顿了顿,从怀里摸出个布包,里面是几块晒干的栗子,“这个是我今日在山上摘的,给两个孩子带着,路上饿了能吃。”
安安见苏有山递东西,颠颠地跑过来,伸手接过栗子,小手攥得紧紧的,对着苏有山咿咿呀呀喊了声“外祖”。
苏有山笑得眼睛都眯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乖外孙,等下次回来,外祖带你去摘栗子。”
转眼到了出发的日子,天还没亮,陈氏就起来煮了粥,碧兰帮着收拾行李。
苏蓁坐在廊下,手里攥着个绣帕,里面包着陈氏给的平安符。
苏文涛骑着马,身后跟着两个衙役,帮着拎行李;
大房的人倒是没来,只孙杏梦一早悄悄来了,给安安塞了个布偶老虎,小声说:“让孩子路上玩,别嫌弃。”
苏蓁接过布偶,点了点头:“谢谢嫂子,你在家也照顾好自己。”
孙杏梦笑了笑,没多说,转身就走了——张氏还在家等着她回去做饭,她不敢多待。
马车缓缓驶出香溪镇时,安安趴在车窗边,手里挥着小木弓,对着站在村口的苏有山和陈氏喊“外祖”;李暮霄也探出头,手里举着苏文涛给的桃干,喊着“姥姥再见”。
苏蓁靠在秦辞肩上,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村子,心里竟有些不舍。秦辞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想回来,咱们随时都能回来。”
苏蓁点头,看向坐在对面的苏芜和李清远奶奶。
苏芜正帮李暮霄擦嘴角的桃干碎屑,李清远奶奶则眯着眼睛,望着远处的青山,嘴里念叨着:“这去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
马车轱轳前行,载着满车的牵挂和不舍,朝着京城里的方向去了。
刚驶出三十里地,天刚过辰时,晨间的薄雾还没散尽,路边的芦苇荡却已染上浅黄。
入秋的风裹着水汽吹进车窗,带着几分凉意,吹得安安手里的荷包穗子轻轻晃。
秦辞随手将车帘往旁边拢了拢,露出半扇窗,指尖捏着片刚从车外折的芦苇叶,三两下就拧成个小巧的哨子,递到安安手里:“吹吹看,像不像田埂上的蛐蛐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