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刚才学生说的,还说天津沧州奉皇上旨意成立了长芦盐业,行新的盐法,所有盐户都是职工,按月发薪,还包吃包住。。。
说魏忠贤下来是奉皇上的旨意,查积年盐商和盐官们贪污银子,好补发多年来拖欠盐户盐丁的盐钱。”
房可壮嘴角不停地抽搐,脸色大变:“胡说八道!什么新盐法,那是乱命!奸佞怂恿皇上的敛财之法!危害无穷!
什么按月发薪,包吃包住,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他们以为是做官吗?
荒唐,荒谬!
这样的胡话,那些盐户们怎么敢信?
魏阉查贪污银子?这样的无稽之言他们也信?”
幕僚乙连忙说:“东翁,魏阉为祸在朝堂,在于官吏缙绅,跟盐户们毫无关系。我们把魏阉说得一万分的可恶,盐户们也半信半疑。
何况,我们说的话,他们并不信。”
没错,平日里盘剥盐户盐丁的是盐大使和他的走狗,作恶最凶。再往上,盐户只知道自己的钱粮被扬州的大官和大盐商们给侵吞了。
什么阉党奸佞,跟他们毛关系都没有。
盐户盐丁们恨盐大使、盐卒和扬州盐官盐商,远远胜过远在天边的魏忠贤。
房可壮也知道此中关窍,心里有些慌了。
“混账,你们怎么不早说!
这些歹人编造谣言,蛊惑人心,会坏了本老爷的大事!”
“东翁,我们也是这个月派人下去广布魏阉为祸之事时,偶尔听下面的人说起。”
“这些奸人流窜淮东多久了?”
“说是有一个多月。听说人不少,有数十人,分成十几支,流窜于淮东各盐场。据说不少盐户被他们的谣言给蛊惑住了。”
“不行,这绝对不行!本官明日就去扬州府,还有行文去淮扬兵备道,要叫他们赶紧派兵去缉拿,否则的话遗祸无穷!”
正说着,一位心腹管事来到书房门口。
房可壮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挥挥手,叫他进来。
管事走到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房可壮不由一惊,“他怎么来了。快,带本官去迎接。”
走到门房,房可壮还没出声,来人上前来抓住他的手,压低声音问:“房御史,你为何派人行刺魏忠贤?”
房可壮整个人都傻了。
你说什么?
我派人去行刺魏忠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