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盐政改革,也应当如此!
堵主事,朕且问你,天津盐政改革,谁是我们的敌人?”
“从盐仓、盐场、盐课提举司到长芦都转运盐使司,还有盐法道,大大小小官吏,还有与之勾结的盐商,总计近百余人。”
“谁是我们的朋友?”
“二十家盐场上万计的盐户盐丁!”
朱由校欣慰地哈哈大笑,笑完后却话锋一转。
“万历初年,张太岳行新法,力改革,不想却人亡政息,身败名裂,遗祸子孙。为何?”
众人默然不语,毕自严黯然道:“张太岳力推新政,清丈田地,行一条鞭法,厘清财赋,让大明有了喘息之机。
万历三大征,没有张太岳打下的根基,一个也成不了。
只是可惜啊!
如果万历十年后,能继续推行新政,也不至于有如此崩坏之局。”
朱由校摇了摇头:“毕公此话差矣。”
毕自严和众人齐刷刷看向朱由校。
卢象升昂着头问:“皇上,臣斗胆请教,毕公此言不知差池在哪里?”
朱由校站起身,转出御案,背着手在窗前慢慢走动着。
“张太岳的新政改革,本质上来说,就是重新换一个分面饼的方法。
此前宗室勋贵、缙绅世家分得多,张太岳要从他们手里拿出一部分面饼,入到国库。同时,他说着让利于民,其实在实际操作中,也从百姓们手里拿走一部分面饼入国库。
上上下下,张太岳把大家的面饼都拿走一部分,大家都不满意,结果才落得如此下场。
接任他的张四维、申时行、王锡爵等人,聪慧绝顶,自然明白其中的关窍,不会重蹈张太岳的覆辙。
于是人亡政息,张太岳死后还身败名裂,祸及子孙。”
毕自严、朱大典等人低头黯然。
朝中有识之士,又如何不明白其中关窍。
自从,就算有心人知道朝政积弊在何处,也没人愿意挺身而出。
前车之鉴,谁还愿意舍身弃家去为大明博一个黯淡不明的未来?
堵胤锡和卢象升对视一眼,抢先问道:“皇上,那当如何行新政,推新法?”
朱由校看着他俩,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