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房可壮一脸摸不到头脑的神情,来人又问了一句:“不是你?”
房可壮缓缓地回过神来,“你说魏阉被人行刺了?”
“对,就在今晚,玉京楼。魏阉刚下楼,就被藏在暗处的刺客行刺。”
房可壮脸色煞白:“死了没有?”
来人捋着胡须答:“不知。周围人只是看到魏阉血流不止,地上还留有一大摊血迹。
魏阉被手下人抢回吴家大宅,护卫严加戒备,不准任何人进出。还用钦差关防调了扬州卫五百兵丁,封锁吴家大宅周围四条街道,严禁闲杂人等靠近。
我叫苗真秀、于慈林、穆天贵和斯文种,以送良医好药的名义进吴家大宅,好打探虚实,却被拒绝,说魏阉随行中带有良医,也有京里带来的金创药。
现在魏阉生死未明,局势扑朔迷离。”
管事在旁边说:“老爷,黄公,这门房不是说话的地方,何不移步?”
房可壮惊魂未定,勉强地说:“真长兄,请移步再说。”
来者是黄尊素黄真长。
按理说应该待在原籍浙江余姚县,不知为何来到了扬州城里。
在前厅偏房坐下,黄尊素迫不及待地说:“魏阉再如何,现在也是奉皇命出京巡盐的钦差。
按照计划广传其敲骨吸髓之害,激起民愤,酿成民变,众人再遥相呼应,一起发力,以民意驱逐他。
为何事还未发,你就迫不及待地刺杀他作甚?
百害而无一利啊!”
房可壮不停地捋着胡须,差点把胡须都给扯断一把,“真长兄,本官不是不知道利害!我真的没有派人去行此魏阉!”
“真不是你?”
“真不是我!”房可壮十分气恼。
哪个王八蛋,活活扣个锅给老子!
民意驱逐是一回事,法不责众。
再说了,不管如何严惩也是那些闹事的盐户们去承担,不会伤及本老爷半根毫毛。
可是行刺就不同啊!
魏忠贤再坏,也是钦差,代表着皇权,居然在扬州地面上被人刺杀,地方官必须要承担责任。
这个责任可轻可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