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可是魏督公,抓到把柄了,雷厉风行。长芦盐司、盐法道,还有那十一位盐商的家,全部抄了。
抄出二百一十七万两银子。。。”
“不是贪墨了七百多万两吗?”
“十年的帐,你帐算清楚了,钱财实物算不清楚的。
除了现银两百一十七万两银子外,还有店铺、宅院、船只、田地等数千,全被东厂查扣,一一瓜分。
见者有份!
我们天津巡抚衙门,也分到不少油水。
阉寺办事,就是比那些正人君子讲究。阉寺办事,还有得分。那些正人君子办事,蛤蟆都要捏出尿来,给你分,分个毛啊!
东西分好,然后魏大珰是钱也要,命也要。城门楼上的人头,你看到的。”
袁可立脸上阴晴不定,“魏阉如此胡作非为,地方不哗然?”
“人家可是凶名赫赫的魏大珰,谁敢吱声?各道各衙门,地方缙绅,有一个算一个,都把脑袋埋在裤裆里。
袁抚,你也是知道的,长芦盐政司、盐法道,还有盐商们,背后站着的是京师的勋贵和外戚。
魏大珰背后站着的是谁?
皇上!
京师里的勋贵和外戚,敢吱声吗?”
袁可立长叹一口气,“而今边事兵兴,到处在催要粮饷,皇上也是难啊。只是如此杀鸡取卵,老夫觉得不妥。”
毕自严摆了摆手,“没有杀鸡取卵,只是把那些看鸡窝的黄鼠狼们藏起来的鸡蛋都搜出来。
那只下蛋的鸡,长芦盐场,包括十一家盐商的店铺、船只、雇工,全被长芦盐业公司接管了。”
“长芦盐业公司?长芦老夫知,盐业也知,这公司什么意思?”袁可立低头想了十几息,很快想到,“公者,数人之财;司者,运转之意,莫非取此意?”
“对。长芦盐业公司提调堵胤锡就是如此解释的,还补充说,公司,为公为民之商司。”
“为公为民之商司?”
“长芦盐业公司隶属制置司经济厅,跟孙大炮正在置办的滦州煤铁局,同一个婆家。
不过这位长芦盐业公司的提调,还真是年轻。”
“多大?”
“二十五岁。据说也是书香门第,只是家道中落,十一岁父母双亡,只好投奔岳父。早早成家为了生计,四处经商,颇有才干。”
“堵胤锡,哪里人?”
“南直隶宜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