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皇上说制置司专司平辽要事,而军机要事不会分白天黑夜,所以下旨定例,制置司每晚必须有各局厅堂官一员轮值,其余军机处、参谋局等要害部门,必须分出一定人手轮值。”
“原来如此。老夫还有事,先走一步。”
“督师慢行,诸位慢行。”
孙承宗带着众人,排成一行,跟着刘若愚,穿过第二道门,进到西苑里面,沿着湖边小路,在影影绰绰中走动。
东边逐渐发白,头顶上的天青色更加淡,仿佛下一刻就会旭日东升。
前面看到一座连翩阁楼出现在湖边,进来过的孙承宗、孙元化、梁廷栋、方震儒和熊廷弼、王化贞,认出那是紫光阁。
皇上要亲自接见我等,为我们壮行?
孙承宗等人心里正揣测着,前面的刘若愚却带着他们绕到另外一条路,走了一会,看到紫光阁的后阁,那里目前是朱由校“寝宫”。
怎么来到这里?
刘若愚停下脚步,对孙承宗等人说,“孙师傅,诸位,我们在这等着。”
怎么在这里等?
皇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天色更明,已是拂晓,离日出天明只差一步之遥。
两位内侍出现在后阁正门,站定立直。
一位手持手鼓,用鼓槌敲响,咚咚鼓声在清晨的寂静中格外响亮。
孙承宗等人面面相觑,这是干什么,给皇上叫起吗?
只是给皇上叫起,让我们在旁边看什么?
难道等着把皇上叫起来,我们再进去参拜辞陛?
这么早就起来,对于一般年轻人来说,属于很难得。
对于养尊处优的皇上更是难得。
神宗皇帝、光宗皇帝什么时候能起床,有时候还真不好说。
因为你要这么早起来,必须晚上不能瞎折腾,不能沉溺酒色之中。
皇上叫人这么早叫起他,已经十分勤勉了。
不想鼓声刚落,吱嘎一声,阁门打开,朱由校一身箭衣便服,发髻包了一块布,就这样简简单单,清清爽爽地站在门口。
另一位内侍上前,用洪亮清脆的嗓音大声问:
“天启皇帝!你忘了皇祖被欺、辽土被窃的大辱吗?”
朱由校叉手放在胸前,大声答道:“朕,一刻也不敢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