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城南靠山,靠近城北则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若要建设风力发电站,只有城南那边合适。
“迟早的事。”陶玉举杯喝下一口酒,清透的液体在酒杯内摇晃。
离开领地的老虎,那片领地终将会被其他老虎占领。
谢家迁出江城十年,余威压着城南建设十年,时间也足够久了。
佫闻声抿着一抹笑,没有作话。
“这是?”陶玉看向门口,高马尾,燕尾服,身后跟着刘叔,不是谢卿潇又是谁。
“谢家的孩子。”佫闻声顺着陶玉的视线看向门口,回道。
“谢家?”陶玉凝眸看着走向内场的谢卿潇,恍惚间能从样貌上看出几分当年谢家当家人的模样,撤回视线时掠过洛白榆,眸光一怔,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她和白榆的年龄,差不多吧。”
“恩,差不多,我记得,星星和她,好像是同班同学?”佫闻声回复着陶玉,语气带笑,又有些不确定。
“是的。”言简意赅的两个字,不过,他似乎从未向父亲提起过谢卿潇,父亲又是怎么知道,他和谢卿潇在同一个班?
心底划过一丝疑惑,被洛白榆抓住,场合不对,又被洛白榆迅速压下去。
“那,周韫琦呢?”陶玉继续问道。
“是同校的同学。”洛白榆看向陶玉,回答道。
“啧。”陶玉慢条斯理地感叹一句,挑眉望向佫闻声,似有不屑,“周燕生今年,快六十了吧,竟然还欺负小孩子。”
佫闻声笑而不语,转而从侍者盘中拿起一杯橙汁,递给洛白榆。
“你儿子有点你的风范。”陶玉看着父子两人,似是吐槽,似是夸赞。
都是一句话打不出两个屁的人,问什么说什么,不问一字不提,你打听到便是你的本事,打听不到被坑了也不能怨人家,美其名曰深不可测,但她最烦和这种人打交道,就一个字,累。
陶玉又道:“这种场合,你带你儿子来干什么?”
佫闻声:“周家主特意相邀,不得不来。”
陶玉闻言,嗤笑一声,心里暗道,不得不来?,佫闻声刚结婚那几年,特意邀请他夫人的不知何数,还不是被他护得好好的,连个面都不露,一儿一女也鲜少出现在人前,别家的女、儿,三岁便开始频繁出现在宴会上,只有佫闻声,就跟藏宝似的,别人不好意思拒绝,她信;佫闻声不好意思拒绝,怎么可能?!
难道佫闻声有事要求周家?陶玉敛目思索,周家和谢家都是地产商,离纳作为科技产业,应该没什么好相求周家的啊,难道是谢家的事情?
但是就她所知,十年前的事情,和佫家没什么关系。
所以,究竟是因为什么,值得佫闻声带着他儿子露面?
“你,”陶玉忍不住想问,看见佫闻声那张斯文败类的脸又放弃了,想想也知道问不出什么。
她提了提胳膊上围着的狐裘,有点不耐烦地甩袖离去,“走了。”
被甩脸子,佫闻声也不见丝毫生气,举杯道别,温文尔雅,“晚宴愉快。”
第65章
天色逐渐转黑,门外络绎不绝的人流渐渐消散,只有门口等待的侍应生兢兢业业。
谢卿潇端着一杯红酒,站在内场外缘,不时抿一口红酒,观察着在场的人。
今日的晚宴,江城商界的人基本都到了。
证据要拿回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京都的那块地也必定会给出去,给的人不可能是周家,只能是在场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