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隽没有接话,却道:“我从小就知道,这天下没有平白无故的好意,故而凡遇到不寻常之事,总爱刨根究底。我对夫人的种种追问,亦是生性使然。”
“世子谨慎,总是不错。”孙微道。
司马隽“嗯”了一声。
孙微望着他宽阔的背,心中愈加疑惑。
她总觉得,他方才的这些话,很是不寻常
好似经历了生死,大彻大悟了似的。
“不过,我有件事想请教夫人。”只听司马隽忽而又道,“以夫人之见,我心中所愿,能否实现?”
孙微想了想,道:“虽然不易,但终归是可以的。”
“需要多久?”
孙微答不上来,一时结舌。
司马隽缓缓道:“夫人一定曾经替我卜算过,何不告知于我?”
孙微讶然:“世子不是向来不信妾的卜算么?”
“听听无妨。”
孙微想,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过他既然愿意听,她不打算放过机会。
“左不过两三年,无论成败,都会有了断。”
“两三年?”
“正是。”
司马隽盘算片刻,便知她对鲁娴的五年之约是怎么来的了。
“夫人所言了断,是如何了断?”
孙微直言:“太子若败了,世子将孤木难支,也难免落败的下场。”
“太子若败了,我也败了。”
孙微看着他,并不言语。
国破家亡不可轻言,司马氏已经从她的眼神里知道了答案。
他又问:“若果然如此,夫人又当如何?”
“妾与豫章王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世子若败了,妾也就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