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在医院的石板小径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陈临在赵珂的搀扶下,缓步走在住院部后院的林荫道上。
他的脸色仍有些苍白,但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力气。
“慢点。”赵珂的手臂稳稳地托着他的肘部,声音比平时柔和了许多,“医生说伤口还没完全愈合。”
陈临点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望向远处的住院大楼。
两天前,那里还热闹得很——李欢颜每天准时来送餐,徐书意总带着新鲜的水果,就连赵珂这个总是爱装高冷的人,也会在午休时跑来盯着他吃药。
“欢颜昨天发信息说,新谭县那边乱成一锅粥了。”赵珂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郭海生被带走后,留下的烂摊子够她忙的。”
“可不嘛,她现在可是代县委书记。”陈临笑着道:“况且一个月内新谭县的两任书记都进去了,指不定剩下的人还在想着下一任是不是也会进去呢。”
一片梧桐叶旋转着落在陈临肩头。
他轻轻拂去,想起李欢颜临走时那个欲言又止的眼神。
她本想多留几天,但新谭县不能一日无主。
“徐书意昨晚也走了。”赵珂继续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她临走前来看你了吧?”
陈临的脚步微微一顿。
思绪回到昨晚——徐书意站在病床前,月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雪白的酥胸。
“王宏亮的事……在会上说了吗?”他记得自己这样问道。
徐书意点点头,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都按你说的做了,那份文件……已经作为证据归档。”
陈临望着月光下她柔和的侧脸,不自觉地出神。
今天的徐书意与往日不同,褪去了官场的锋芒,像个普通的邻家女孩。
直到她突然抬头,四目相对。
“看够了吗?”徐书意唇角微扬,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陈临这才回过神,轻咳一声掩饰尴尬:“那个。。。王宏亮的妹妹。。。”
“放心,我明天就去医院看她。”徐书意打断他,忽然话锋一转,“不过……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瞿文雁的事?”
“上次不是说过了吗?”陈临无奈道,“就是……同事关系。”
“同事?”徐书意挑眉,故意拖长音调,“我可没见过能为‘同事’挡子弹的人。”
她俯身靠近,月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该不会是……看上人家离婚少妇,觉得我见犹怜了?”
陈临连忙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