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钥匙递给瞿文雁。
“姑娘,你们可要为林家丫头讨个公道啊……”老太浑浊的眼里泛起泪光,“多好的闺女,考上大学那年,我们都替她高兴……”
老人粗糙的手紧紧攥着瞿文雁的手腕,指节发白:“那畜生……生生毁了她啊!事后还三天两头带人来闹,吓得她连学都不敢上了……”
瞿文雁感觉掌心的钥匙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一个家庭的苦难。
她郑重地点头:“放心吧奶奶,我们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周昌明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但眉头却是紧紧皱着。
只是三言两语,他就已经听出了这里面到底有多么的黑恶。
这件案子不止是黄熙杰一个人有罪,全临江市政法口的官员都有罪,而纪委,是罪上加罪。
这时,老太用袖子抹了抹眼角,压低声音道:“麻烦你了,姑娘。”
瞿文雁心头一紧,已经能想象到那个女孩遭受了怎样的创伤。
她轻轻握住老人枯瘦的手:“您放心。”
转身离开时,瞿文雁仍能听到身后传来老人压抑的啜泣声。
再次来到603的门口,瞿文雁轻轻擦去门锁孔上的灰尘,插入钥匙,缓缓转动。
明明转动锁的时候很轻松,可不知道为什么,瞿文雁推开木门的时候,却仿佛有一个女孩的青春重重的压在了她的手上。
良久,门被推开,灰尘扑面而来。
待看清楚屋内的陈设时,瞿文雁和周昌明都呆住了。
正对着门的是一面斑驳脱落的腻子墙。
墙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红色的字——“我想死”“为什么是我……”
一眼望去,那隐匿在黑暗与灰尘中的字体仿佛由鲜血写上去的一般,深深刺痛着瞿文雁的双眼。
瞿文雁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钥匙“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她缓缓走进屋内,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双腿发软。
周昌明打开手机照明,顺便将这一幕派下来。
而闪光灯在射向墙壁时,那些暗红色的字迹仿佛活了过来,在光影中扭曲跳动。
角落里,一张被砸烂的书桌上还摊着几本大学教材,上面落满了灰尘和碎玻璃。
“这是……”瞿文雁的声音哽住了。
她弯腰捡起地上一个相框,照片上的女孩扎着马尾辫,在阳光下笑得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