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市看守所的审讯室里,白炽灯将狭小的空间照得惨白。
新送来的“客人”——临江钢铁集团董事长秦振声,此刻正瘫坐在铁椅上,手腕上的铐子反射着冰冷的光。
这位曾经的董事长,这会西装皱巴巴地裹在身上,领带歪斜,额头上还带着挣扎时留下的淤青。
他的目光涣散,时不时神经质地舔着干裂的嘴唇。
今晨的抓捕行动出现了意外。
当纪委和公安的联合办案组突袭钢铁集团大楼时,秦振声正在顶楼办公室审阅季度报表。
听到风声的他,竟然像只受惊的兔子,丢下钢笔就往消防通道窜。
“站住!”
办案人员的喝止声在钢铁集团的走廊里回荡。
年近六旬的秦振声爆发出了惊人的速度,皮鞋在云文石地面上打滑也顾不上,领带都甩到了脑后。
当看到前后都被堵死时,这位董事长做出了令人瞠目的举动。
他猛地扑向走廊尽头的窗户,试图模仿王建新以跳楼相威胁。
可惜命运弄人。
或许是年纪大了腿脚不便,或许是高档写字楼的窗户设计得太高,秦振声像只笨拙的企鹅,在窗台前扑腾了好几下,愣是没能爬上去。
最后被两名特警一左一右架住时,他的背上已经被湿了一大片。
不知是逃跑的时候累出来的,还是看到纪委和公安被吓出来的。
“秦董事长,”审讯室的铁门被推开,周昌明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早上的体操表演很精彩啊。”
秦振声浑身一抖,抬头看见周昌明后,脸色瞬间灰败如土。
竟然是纪委书记亲自审问他,这样说明他犯的事很大。
“我……我要见律师……”他喃喃道。
周昌明闻言,将已经打开的档案袋重新关上。
“秦董事长,”周昌明的声音陡然转冷,手指在桌子上重重一敲,“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性质的问题吗?”
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瑟瑟发抖的秦振声。
“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现在是由党组织对你进行审查。”
审讯室的白炽灯在周昌明身后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将秦振声完全笼罩其中。
“要请律师?可以。”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千钧之力,“那就先写退党申请!”
警务人员适时地递上纸笔,钢笔落在铁桌上的清脆声响让秦振声浑身一颤。
“我……我……”他的嘴唇剧烈颤抖,冷汗顺着太阳穴滚落,“我不是那个意思……”
周昌明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那你是哪个意思?是觉得党的纪律审查程序配不上你秦董事长?还是觉得……我们纪委没资格审你?!”
话音落下,如重锤一般砸在了秦振声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