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薛岳看到局面越来越难以控制,心中有些慌乱。
他没想到这些村民会如此顽强地反抗,如果事情继续发展下去,恐怕会闹出更大的乱子。
他急忙拿出手机,再次拨通了崔永浩的电话。
“崔县长,情况不妙啊!村民们暴力抗法,我们根本控制不住局面,现在双方打得不可开交,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出人命的!”薛岳焦急地说道。
电话那头,崔永浩“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铁青:“什么?!”
他脑子“轰”地一声,眼前一黑。
出人命?群体事件?这要是上报到市里,他这个县长第一个就得滚蛋!
“听着!”崔永浩声音发抖,却强作镇定,“立刻撤!马上撤!所有人员立刻撤离村子!记住,不准再动手,保住人命第一!”
顿了顿,他又压低声音补了一句:“还有……马上联系罗泽凯。”
薛岳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手机都来不及收,抓起扩音喇叭就吼,声音尖利得像杀猪:
“执法队!全部撤回!立刻!马上!所有人撤!撤!撤!”
可命令下得晚了。
村民的怒火已被彻底点燃。
张二狗抢过一个盾牌,几个年轻后生用柴刀卡住皮卡轮胎,不放他们离开。
“谁敢走?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谁也别想出村!”张二狗站在村口石碾上,高举盾牌,像一面战旗。
执法队被困在村中,进退不得。
几辆皮卡被砸得面目全非,车窗碎裂,轮胎被扎,车身上满是锄痕和脚印。
两名队员手臂受伤,一人眼角流血,狼狈地蜷缩在车边。
执法队彻底被困在村中,进退不得,像一群被围猎的困兽。
一小时后,一辆黑色越野车如离弦之箭般冲进村口,轮胎在雪地上划出两道长长的黑印。
罗泽凯推门下车,脸色铁青,眼神像刀子一样扫过现场。
眼前哪还是个村子?分明是刚打完仗的战场——
碎木头、断砖块、水泥袋撒了一地,几辆执法车歪七扭八地瘫在雪地里,像被肢解的尸体。
村民们围在村口,沉默地站着,手里还攥着锄头、铁锹,眼神警惕,像一群被逼到绝境的狼。
罗泽凯没说话,径直走向那几间被砸成废墟的棚屋。
张二狗站在废墟前,低着头,浑身是血,像一尊风化的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