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吕布潜意识里认定,这次触及赵基的底线,赵基肯定会用超乎想象的手段来刺杀、暗杀自己。
见吕布忧心忡忡的模样,严氏遂提议:“夫君,可要占卜?”
“也好,有劳夫人。”
吕布一时间也没有好的办法,这种噩梦是很影响士气的,不能找身边其他人或部属咨询、解梦。
严氏也算是比较专业,出了寝室到阁楼之上,翻出一些服饰。
不多时严氏就披头散发,额上扎五色彩布编成的绳带,绳带两侧插着羽饰,同时佩戴一副各种鸟类鲜艳硬羽装饰、漆金而成的精巧面具,还有金箔装饰的尖长鸟喙。
她身上也披百禽羽毛编成的大氅,光着腿和脚回到寝室,同时一手拿羽扇,另一手拿挂了银铃铛的单面鼓。
此刻吕布也不多说什么,就看着严氏匍匐在地做聆听状,四处挪动,好像在寻找什么信号。
找到合适的位置后,严氏引燃火盆,对着火盆左手摇动单面鼓,银铃铛哗啦作响,她又以右手握持的羽扇柄部不时敲打单面鼓,发出鼓铃齐振的声响来。
很快严氏就进入状态,感受着冥冥之中可能存在的一些东西,口中发出低沉支支吾吾的异响,仿佛在交流。
紧接着严氏就开始围绕着火盆做舞,双手各持鼓扇,或挥舞,或敲击,步伐踩踏着敲击旋律。
待疲倦时,严氏庄严跪伏在地,静默片刻,仿佛在恭送什么。
完成这一切后,严氏摘下鸟羽装饰的面具,一脸油汗,小心翼翼说:“夫君,此战不祥。”
吕布闻言怒目喝斥:“大丈夫做事,岂能因鬼神而退避?”
说着上前抓起墙壁上的佩剑,脚踩屐履转身就走出屋外,庭院内没有仆从、卫士。
庭院门口,当值军吏引着十二名卫士当值,这些卫士叉腰拄戟,精神状态良好,显然是刚换班不久。
吕布只穿着暗红色中衣阔步走出,屐履在地面发出清脆声响。
他站在门口台阶上左右环视,见一支巡哨卫士举着两束火把缓缓而来,这队巡哨卫士也是十二个人,军士临时从五部营中征选,领队的主副长吏则选自吕布的亲兵。
站岗卫士与巡哨卫士职责不同,见到吕布,巡哨卫士稍稍放缓脚步,待队伍齐整后才来到吕布面前。
吕布看着两个带队的亲兵:“备马,待我换甲后,就往城东大营。”
“喏!”
一个亲兵引着五名卫士快步离去,另一个亲兵引着余下卫士簇拥吕布到前院,前院还有夜里当值的幕府属吏,也有披甲执勤戒备的卫士。
这些人的协助下,吕布完成武装,先派百余人前往东门控制城门,随后才引着主要队伍离开幕府。
街道寂静,附近的都亭亭长引着亭卒执火把立在街道两侧,目送吕布五百余步骑通行。
吕布也看着夜色下的许都街道,倍感失望。